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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族、一個把地盤作為重要生存基礎的種族的膠合劑。
香客們在甲板上旋轉起來,鼻口朝內,相互凝視著:他們在一起,感受到了他們的團結。在“上帝之臉”的照耀下,剋制本性,保持平和。慢慢地,他們再次移開鼻口,開始吟唱第十一部聖捲上的歌詞。
阿夫塞想,第十一部聖卷講的是團結、重建。它說,上帝之所以頻繁引發地震,不是出自怨恨和憤怒,而是要使我們藉此剋制本能,共同協作。
然而,阿夫塞知道事實。
他不能撒謊。任何人都會看出他在撒謊,因為只有奧格塔羅特人,那些魔鬼,才有在光天化日之下撒謊的能力。
科學在前進,準也無法阻擋它的前進步伐。
桅杆晃向左舷,停了一會兒,又晃向右舷。阿夫塞再次朝下著。下面是一片開闊的河水。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的腦海裡閃過。
有一種辦法。
一種保守所有秘密的辦法。
讓這個可怕的真相不為眾人所知。
他可以往外跳,可以結束自己的生命。
當然,不是跳進下面的水裡。只要落水時沒有摔昏,他是不會淹死的,可以跟著大船遊好多天。
但如果摔到堅硬的木甲板上,他會立即喪命。當場死亡,像一盞燈,一下子被掐滅。
這樣,他就可以永遠不讓世界知道他所知道的東西,永遠不讓世人瞭解他的發'奇書網整理提供'現,永遠不去冒險稀釋使文明得以存在的粘合劑。
這樣最好。再說,沒有一個人會思念他。
阿夫塞越過桶邊朝下看,大船正來回晃動著。
不。
不,當然不。
他發現的是真理。他要把真理告訴任何一個願意聆聽的人。
他必須這樣。他是一個學者。
昆特格利歐恐龍是有理性的生物。也許,在遙遠的過去,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們曾經需要一個上帝。但在現在這個文明時代,我們不需要了。不需要。再也不需要。
再也不。
他下定決心了。桶裡空間實在有限,不能拍打尾巴。但他還是試著拍了一下。
真理。
他對自己點點頭,望著地平線。
可是,如果真的存在什麼——不。沒有。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遠方好像有什麼東西,遠遠地露出水面、但立即又消失了。他慢慢轉動身體,從不同的方向觀察,看有什麼異常情況。
太陽在空中越升越高,“上帝之臉”那狹窄的新月逐漸變小、消失。“臉”上未被照亮的部分懸在阿夫塞頭頂,一輪巨大而黯淡的圓,像一個蒼白的精靈,帶著舊時的無限榮耀。
第十五章
阿夫塞一直在琢磨,怎麼才能和瓦爾·克尼爾船長見一面。年輕的占星師認為,船上肯定存在等級制度:每個船員都有分派給自己的任務,要向某個負責人報告。但阿夫塞就是弄不清這個制度的規矩。當初在皇宮的時候,阿夫塞總結出了一個簡單辦法:如果有人佩著綬帶,就管他叫“老師”;如果穿著長袍,就叫他“祭司”;如果實在判斷不出他的身份級別——簡單地行一個讓步禮,躲到一邊兒去。
但船上的規矩卻讓阿夫塞茫然不解。某一天,某個長官可能爬到桅杆最高處瞭望。而另一天,同樣是這個人,又有可能在廚房裡工作:搗軟醃肉,讓肉變嫩,再小心地把它浸在船上存貯的有限的血水中,這樣肉會顯得新鮮一點。這些人的職務好像是輪換的,並不固定。
他決定不理會這套禮節,乾脆直接去找船長。戴西特爾號被設計為分散居住,即使人員滿載也是這樣。這就意味著,阿夫塞不得不繞來繞去,才能到達船長的艙室。他必須經過一段段迷宮一樣的牆——除了阻隔另一個昆特格利歐恐龍的視線之外,這些牆似乎沒有其他任何意義。戴西特爾號在波浪衝擊下晃動著,牆壁也隨之嘎嘎直響,彷彿在和它們的命運抗爭。
來到克尼爾門前時,阿夫塞猶豫了。他要問的東西很重要,但船長的心情最近好像不太好。聽說船長向諾爾·甘帕爾含糊地提過,他不習慣像現在這樣停泊在“上帝之臉”下面。這並不意味著克尼爾不陶醉於這幅美景。不、他不會這麼鐵石心腸、連這覆蓋了四分之一個天空、不斷旋轉的偉大事物都感動不了他。克尼爾只是認為,一艘船應該航行!應該在風雨中戰鬥,或者像翼指一樣逆風飛翔。總之,它應該動起來。
好了,如果克尼爾同意阿夫塞的計劃,他所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