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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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一下,拖一拖再走?”陳衛東在矛盾。
“算了,你走吧,趕緊多幹活,好給我掙錢,說不定什麼時候要用錢呢。”
陳衛東真的走了。
化療的第二天,我一下吐了四次,第三天吐了兩次。我吐的次數剛好是我預定的6次,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這一次化療的痛苦果然是大於第二次,而頭髮也幾乎掉光了。但我堅持既定方針,每天早餐一定堅持吃夠2兩,越是吐越要多吃;午餐吃不下就吃菜、吃水果或者喝湯。
知道我又在化療,朋友們也紛紛發來簡訊詢問。我給朋友回簡訊:“第三戰役打響,戰鬥有些艱難了。”
終於有難度了。來吧,化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這是誰說的?是洪小冰……抄高爾基的。
好在我事前給自己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還有保肝期間我頻繁請假的收穫——我逛書店,買了很多書。我真是一天一本地看書,別人的故事轉移了我的注意力。加上不斷有朋友發給我搞笑的簡訊,我把自己充實得沒時間想“難受”二字,我告訴自己:度過最難受的第二天、第三天,這一次化療就算又扛過來了。
這時候知道我生病的人越來越多,來看我的朋友也越來越勤,於是我更加有力地對自己進行催眠。我想,每天看書之餘,我還要接電話、收發簡訊、會見友人、吃佳崴送來的飯、聽病友講故事,等等等等,然後順便化化療。就是的!化療就是順便而已!
那天,我正在“順便”化療的時候,薛濤手捧一本《聖經》來到我的床頭。《聖經》是他的老父親送給我的,他爸爸是淋巴癌,已經7年多了。他爸住院時得到一位天主教徒的幫助,出院後就信教了。他還說當年跟他爸爸一個病房的陶金,就是因為沒有堅持常規治療,相信神醫巫術,結果英年早逝。所以,有時候堅持真理也需要勇氣。
我說:“我知道,再難受我也不會放棄常規治療的。”
薛濤看著我,頓了頓,很嚴肅地說:“挺佩服你。”
認識他大半輩子了,第一次聽他這麼正經地說話,我的心尖兒軟了一下,雙眼熱了一下,但我在瞬間調整了情緒,我說:“別招我哭,說點兒高興的。”
“行,說點兒高興的,我看看有什麼經典的段子。”薛濤邊說邊翻看手機。“算了,我給你講一真事兒,是我一哥們。”薛濤收起手機,清清嗓子,開講:
第三戰役越發艱難(2)
“有一天,我這哥們回家發現同居三年的女友不辭而別,而且捲走所有財產,當然也沒多少。哥們鬱悶,想不明白。在家憋了三天,忽然想開了:‘靠,正好,這回咱還有機會搞搞一夜情了呢。’想到這,哥們穿好衣服,梳洗打扮一番,來到三里屯。
走在熙熙攘攘的酒吧街上,哥們有點暈,茫茫人海,我找誰去呀。正在他發愣的時候,馬路對面一名打扮入時的女子也在愣愣地看著他。很快,兩人的眼神兒就對上了。對視5秒鐘之後,兩人同時往對方處走,一會兒就在馬路中間面對面了。女子先開口:‘600,沒商量。’我這哥們想想,說:‘行,就600。’女子又說:‘我只上五星級酒店。’哥們心裡算算,咬咬牙說:‘行。’
二人一起來到酒店,辦了事兒。第二天早晨,哥們一睜眼,該女子已經不見了;再一看……”
我搶過話頭兒說:“你哥們的手機手錶錢包都不見了?”
薛濤緩緩地搖頭,賣著關子。我著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起來側耳傾聽的薛小白更著急:“快說啊,大哥。”
薛濤清清嗓子,慢條斯理地說:“哥們兒低頭一看,自己枕頭上放了600塊錢。”薛濤加快語速,搶在我們爆笑之前說出結論:“哥們兒那叫一個鬱悶吶——好容易下決心消費一把,結果還被別人給消費了。”
病房裡一陣大笑,我們每個人都快笑出眼淚來了。我邊笑邊說:“你點兒真夠背的,你認識的人,女孩兒沒子宮,男孩兒又被消費。”我剛做完手術時,他曾說:“我認識兩個,不,三個女孩都切子宮了,活得好好的現在,一點兒事都沒有。”我知道他未必真的認識三個切除子宮的女孩兒,他是在寬慰我。
“擠兌人。”薛濤笑著輕輕拍一下床沿說:“打住,別笑了,要保持體力!”
我的朋友啊,面對我的時候,他們總是想方設法讓我高興,你看,連薛濤這種天天跟案件打交道的法制記者,現在都有層出不窮的笑話了;儘管我從未在朋友面前掉淚,也從未說過感謝的話,但我心裡記著他們的好,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