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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開個破會!”劉子翔大不耐煩。這種事只能悄悄的幹活,打槍的不要。他指著叫彭小春和張海濤,“你,還有你,跟我搬東西去。”
張海濤屁顛屁顛地跟他去了,其它人也跟著魚貫而去。雷宇貴暗自搖頭嗟嘆:要是任支書看見了,又該發火了。
一堆人鬧哄哄地把樓上搬下來的電視機、影碟機什麼的安置好了,擠著欣賞電視節目。這會的廣告多,張海濤拿著遙控器一個勁搜尋,搜到一個電視劇,沒兩分鐘就調出一個廣告,一個矮個子的香港明星用他獨一無二的破嗓門,太監一般的吆喝:治感冒、拉肚子,請用SJ牌雙黃蓮。
“太噁心了!”彭小春叫嚷,“快換臺。”
張海濤攥著遙控器故意不換臺,急得大傢伙群起而攻之,紛紛搶奪他手上的遙控器,眾怒之下,張海濤只得棄械投降。他轉身厚顏無恥地問劉子翔:
“站長,年底了,車站有什麼表示沒有?”
“你想要什麼表示?”
“嘿嘿,紅包總有一個吧?”
“萬一沒有呢?”媽媽的!任傑候給自己出了個難題。劉子翔恨很地想。
“沒有?”張海濤懷疑,“不會吧?你不會也像姓任的一樣,光說不練,糊弄功夫一流。”
劉子翔諤然。公共場合從沒聽過這種對任傑候不恭的話語,他一直以為任傑候在車站威信很高,職工們都敬重他。看這個情況,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早知道這樣,萬亮,你那個事故還不如出得再大一點!”彭小春道。
三十多歲的萬亮身材瘦小,是上次車站發生事故的主要責任人,目前下崗,拿生活費,在車站打雜。他謙卑地笑著。
“就是,才擠壞一付道岔,萬把塊錢的損失,把我們的獎金扣了,段裡還有錢賺。要是把列車弄翻了,才帶勁。”張海濤話語驚人,“把上面那些傢伙的烏紗帽都給擼了。”
“對!”
“就是!”
其它人旗幟鮮明地表示贊同。一個企業,一個集體,讓職工如此喪失信任和敬畏,真是悲哀。劉子翔聽多了這樣的牢騷,見怪不怪了。老實說,他們一些幹部湊在一塊時,也指桑罵槐、憤憤不平的。只是那些牢騷怪話不能跟職工們一塊說,這個世界很虛偽,每種處境都有各自的話語空間。
“胡說八道!”劉子翔還是發話責備這幾個心懷不滿的手下。大小是領導,基本覺悟是必要的。現在除了報紙、電視和會議上煞有介事地說熱愛集體、恪盡職守外,其它場合說這些話,一般會當出土文物對待。
“嘿嘿,”張海濤搖晃著頭,“都是實話實說!”
劉子翔勃然色變,扔出一句:“滾,都給我滾。”
屋裡的人面面相覷,張海濤難過的要命,自己說的是肺腑之言,即使不怎麼中聽,那也是一片真心在玉壺,態度絕對可嘉。好好的,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一屋人好沒意思地散了。
“看你們胡說八道!”走在外面,奕輝埋怨道。
“怎麼是胡說八道?我說的是真心話!”張海濤彷彿受了奇恥大辱。
“真心話就可以胡亂說嗎?你以為是百家爭鳴啊?要是擱早幾十年,憑你這話就可以開除你,送到農村去勞動改造。”彭小春調侃道。
“你們,你們真虛偽!”張海濤鼻子都氣歪了。他總算把人給看透了。人心隔肚皮,江湖險惡!
儘管屋裡的空排程已調得很高,但是,孤坐在鴉雀無聲的辦公室,任傑候仍然感到一深深的涼意。物是人非,牆上掛滿的獎狀和錦旗也似乎在嘲笑著一切。
張雅紅沒敲門就進來了,任傑候起身招呼她:“來,坐這邊,這邊暖和。”
張雅紅坐在了空調下面,任傑候摸了摸她的手問:“冷嗎?”
張雅紅搖頭說不冷。張雅紅掌管著車站的小金庫,任傑候掌握她的身體,其中的妙處無需贅言。
任傑候過去撫著張雅紅的肩膀,問:“你手頭的帳上有多少錢?”
“兩萬多。”張雅紅把頭靠在任傑候手臂上。
“都提出來。”任傑候道。
“不行吧?這筆錢是他搜刮來給職工春節發紅包的。姓劉的交代說,動這裡的錢得經他同意。”張雅紅吃不準該怎麼做。
“沒關係,我去跟他說。”任傑候很有把握,“年關了,上面必須要打點,這筆花費他沒辦法反對。”
“這樣不好吧?劉子翔不好惹。”
任傑候聽到張雅紅的話,一道寒光在他眼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