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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自己對自己的減肥告誡置之度外,頃刻間,吃下熊魚頭一個,雞腿鴨腿各一隻,芙蓉蛋半碗,驢肉無數。
一陣拳劃下來,幾瓶“瀘州老窖”又見了底。半數以上的人都喝得舌頭大了,劉子翔的臉也漲成了豬肝色,紅裡透黑。
望著聲音洪亮,言辭隨意,眉飛色舞地與大夥划拳的劉子翔,任傑候嘴角透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距離產生權威,新搭檔看樣子是個率性的人,以後不難控制。
酒宴散時,劉子翔已語無倫次,高一腳低一腳的被人扶著回去。
下半夜,劉子翔從睡夢中渴醒,渾身又熱又燥,起來倒開水,暖瓶是空的。想起訊號樓應該有開水,披衣端著杯子出門。站臺上的積雪在悄悄地融化,小花池裡,幾枝臘梅悄悄綻放,雪水從雪松的針葉悄悄滴落……
一列下行和一列上行列車對面錯過,賊亮的頭燈刺破濃郁的夜色……
劉子翔倒了水從訊號樓下來,感到尿急,索性就對著花池淅淅瀝瀝撒起來,響聲驚動了不遠處正出來接車的上行助理值班員,手燈一晃,直愣愣的射來。劉子翔一吼:“照什麼照?”
聽聲音是新來的站長,助理值班員噤若寒蟬。
整個上午,站長室人來人往,都是相關單位人員和貨主來認識新站長。站長室是原來党支書、副站長以及技術員共用的辦公室,劉子翔上任,沒讓任傑候搬出站長室,而是自己在此安營紮寨,只是把門上的牌子換了。
好容易才安靜下來,趁沒人打攪,劉子翔找來車站人員電話號碼錶,將有關聯絡號碼輸入自己的手機,當中,他拔了貨運領班張雅紅的號碼,叫她上來。
不一會,張雅紅就上來了,還帶著幾本帳本。張雅紅不僅是貨運領班,還是車站的“財務大臣”,掌管車站的小金庫。新任領導來了,第一手就是抓財權,這是常識。
“這是車站的小帳本。”張雅紅一來就遞上帳本。
劉子翔看了帳本,帳上還有八百塊錢,有一筆六萬塊錢的帳是昨天才支出的,估計是前任及時收到訊息,突擊把錢給發了。下手夠狠,留一個零頭!他合上帳本,問:“車站小金庫的來源是什麼?”
“一般是貨運收取的正規的運費之外的那些業務提成。比如說,貨場場地費、運輸保價費等等。”
“哦。”劉子翔明白,這些實際上是行業內各級部門鑽政策的空子,弄個類似於《南京條約》的服務專案,進行霸王收費,收的錢進了各自的小金庫。車站是直接與貨主打交道的最基層單位,負責代替各級部門收取這些費用,並得到一定比例的提成回報。劉子翔以前管理的車站,貨運業務量很小很單純,這些收費業務根本開展不了。因此,他沒有實際經驗,只是耳聞。他還想再問什麼時,任傑候帶著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粗壯胖子進來:“劉站長,這是煤炭公司的王經理!。
身體壯碩的王經理滿臉油光,神采奕奕,進來就笑臉一團地迎上,伸出一雙肥厚的手掌,緊緊地握住劉子翔的手,大有久旱逢甘雨的激切。他聲若洪鐘:“劉站長,你好!你好!果然是一表人才,年輕有為!年輕有為啊!”
握著王經理手肥厚的手,劉子翔呵呵道:“王經理,請坐!請坐!”
“劉站長,對不起!本來昨天我就應該來拜會你的,可昨天市裡有個很重要的會,脫不開身。還請劉站長海涵!”
“你太客氣了,王經理!”劉子翔微笑著,“我剛來,本想過幾天等車站的情況熟悉了,再去各有關單位登門討教。你看,你這就親自來了!呵呵!”
“哈哈,劉站長,我今天來,主要就是跟你見個面,大家認識認識!這樣吧,客套話我們就不用多說了。中午時間短,喝酒不盡興,晚上我安排好了,為你接風,請劉站長賞臉!”
晚宴安排在縣城最豪華的酒店——永豪大酒店裡。“民以食為天”,幹什麼都離不開吃吃喝喝。
賓主雙方坐下來濟濟一桌。菜還沒上齊,為活躍氣氛,王經理先說了一個黃段子:“有天,兩個男子喝酒時海聊。甲說:昨天晚上我和我老婆來了四次,早上我老婆和我說:老公我好崇拜你。甲問乙:你和你老婆昨晚來了幾次?乙不好意思輕悄悄地說:一次。甲很不屑地再問:那早上你老婆和你說什麼?乙說:我老婆說:老公,我們歇會好嗎?”
這個黃段子贏得鬨堂大笑。時下,黃段子是酒桌上最開胃的佐料。笑談中,菜上齊了,酒也斟滿了,王經理端杯道:“這第一杯酒,為劉站長接風洗塵,歡迎他的到來,並祝他鵬程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