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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乾淨!”他猛然一驚,連忙叫上李小平去樓上辦公室。
一進門,劉子翔劈頭就問:“車站小金庫裡還有多少錢?”
李小平不假思索地告訴他還有九千多塊。劉子翔沉吟下:“你馬上造冊,留一千塊,其餘的按人頭髮下去。”
“怎麼?”李小平感到突然。
“可能我要動了。”
“動?動到哪裡?”
“我也不知道。”劉子翔搖頭,“你佈置各崗位的職工把自己崗位的衛生打掃下。”
“公共衛生呢?”
“等吃了中飯,讓休班的人抓緊把站臺清理乾淨。段領導下午才到,我們現在抓緊一點,我下去把狗肉炒好,你去發錢。”
下樓去,劉子翔趕緊催促大家把火燒旺,自己脫了棉衣,金刀大馬地掄起大鐵鍬左右開弓,在大鐵鍋裡倒騰狗肉,渾身透出一股不折不扣的匪氣。大夥兒一窩蜂圍著土灶,興高采烈地看熱鬧。
二十多斤狗肉在鍋裡倒騰,一把大鐵鍬左右開弓,劉子翔已是大汗淋漓,眼睛也被柴煙燻得流淚,加上連日來忙著指揮打冰掃雪無暇梳妝打扮,頭髮和鬍鬚亂如稻草,整個一個刺蝟形象。鍋裡熱氣騰騰,狗肉的濃香夾雜著辣椒和大蒜的辛辣味道在空氣中彌散,令人垂涎欲滴。
劉子翔性格粗放,對下午即將到來的領導面見不是很在意。前天跟紀委劉文初書記通電話時,劉書記透露段裡近期會有小範圍的人事變動。他不認識也不瞭解新段長,他琢磨,在段裡,除了文質彬彬的紀委劉文初書記外,就沒見其它任何領導待見自己,即使調動,充其量是從雞窩挪到鴨窩,絕對不會挪到鳳凰窩。他被邊緣化已經五年多了,已經麻木。不過聽說新段長才四十出頭的年齡,是個幹練的人,講究整潔、細緻。待會得把這裡的衛生搞一搞;自己吃完中飯也抓緊洗個澡,換身乾淨制服,總之別給領導留下窩囊印象。想到這裡,劉子翔歇了歇手,莊嚴宣佈:“吃完飯,誰也別跟我搶澡堂,誰搶我收拾誰!”
眾人心照不宣地大笑,蹲著往灶裡添柴火的“鉤鼻子”樂不可支地說:“我現在就去洗,把熱水都洗完。”
這些天,全站人都窩在車站打冰掃雪,小澡堂的熱水器滿負荷執行都供不應求,輪著劉子翔洗澡時總沒熱水,他幾天沒洗上澡了,身上都有股味道了。劉土匪是典型的兩面三刀,對上班的職工那是秋風掃落葉般無情,對休班的是春天般溫暖,上班經常受他的氣、挨他的罵,休班還不找機會捉弄他?這年頭誰怕誰?
“你去試試!”劉土匪橫眉豎眼地威脅,“看中午你能不能吃上狗肉?”
“鉤鼻子”仔細盤算下,覺得在吃狗肉的大是大非面前,絕對不能因小失大,這才按捺住與劉土匪對著幹的激情。
這會兒,李小平一手攥把錢一手揚張單子過來,叫嚷道:“簽名,簽名,快過來領錢!”
圍在灶火邊的人忽啦啦一窩蜂奔李小平去了,只留下威風凜凜的劉土匪掄著大鏟可勁地倒騰。錢的招呼是強悍的。
“哇,三百塊!”有人驚呼。大家圍著李小平一邊簽名領錢,一邊唧唧喳喳議論劉土匪又那根筋不對了,今天大發慈悲。劉子翔聞罷搖頭苦笑。心想,弟兄們,今天說不準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們發錢了。
這會兒,一輛三菱吉普車下了107國道,沿著坑坑窪窪的簡易公路,駛進車站,在食堂後面的坪地上停下,車上下來三個人,走在中間的就是車務段新上任才一個月的朱段長。一行人本來是安排下午來的,朱段長臨時改變主意,上午就過來了。
老遠就聞到了香味,轉過屋角,朱段長等人就被一幅老電影裡才能見到的景象給楞住了:站臺上一片狼藉,食堂門口架一土灶,上面一隻黑不溜秋的大鐵鍋,裡面滿滿一鍋子狗肉咕嚕咕嚕地正冒香氣;旁邊立著一個蓬頭垢面的漢子,掄著大鐵鏟,整個一野生動物形象
看到這幅亂糟糟的景象,朱段長頓時眉頭擰成了一個結。這哪裡是車站,簡直就是土匪窩嘛!
劉子翔抬頭就看見走過來的三個人,認出走在前面笑眯眯的段辦李主任,心裡“咯噔”一下,情知不妙,被人偷襲了!他扔下鐵鏟,快步迎上去,走到他們跟前,伸出滿是油膩的手,*不對,急忙在地上抓一把雪搓搓手,在褲子上抹乾淨,樣子狼狽極了。
“李主任,你好!你好!”劉子翔手足無措地招呼。
“劉站長,你好!這是朱段長!”李主任讓開,恭敬地站在朱段長側邊介紹。
“朱段長,您好!”劉子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