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病

第226頁 (第1/1頁)

阿緋見她居然換了一件新衣裳，她剛要說自己要走，身後南鄉也出來，說道：&ldo;對了，昨天阿雷登說他阿爹跟哥哥要回來，還叫我去他家看打回來的獵物，據說還會有熊呢。&rdo;阿緋看看他興高采烈的小臉，這三天裡南鄉幾乎每天都跟阿雷登他們那夥孩子一起瘋玩，幾乎忘了他們來虢北是為了什麼。阿緋心想：要走也不在一時，大不了看完了獵隊回來再走。於是就並沒有出聲。 安吉利大嬸見狀很是高興，挽著阿緋的手臂往外走去，那邊南鄉早跟脫韁的小野馬般跑了出去，門口上阿雷登正等著，見他出來就呼嘯了聲，身邊五六個孩子一塊兒，像是一群小崽子似的往村口去，末尾有兩個不慎在雪中滑到，卻又一聲不吭地爬起來，繼續往前跑。因為冬日寒冷，原本白天路上並沒有多少人，但是今天不同，阿緋一出門就吃了一驚，見街頭上三三兩兩地，都是盛裝打扮的女人，一個個喜氣洋洋，成群結伴地都往村口走去。阿緋一邊走一邊打量，看周圍人這勢頭就好像是過節，十分隆重。阿緋心想：&ldo;這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獵人打獵回來了嗎。&rdo;卻不知道對於虢北人尤其是這些邊境旁的住民來說，冬天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ldo;歸獵&rdo;，靠著打獵儲存大量的肉才能度過漫長冷酷的冬天，所以每一次獵人歸來都會受到熱烈而隆重的迎接。快到村口的時候，人也越來越多，阿緋不停地四處看，虢北氣候嚴寒，除去路上無名買的那件裘衣，阿緋其他的衣裳都不頂用，完全無法禦寒，安吉利大嬸翻箱倒櫃找出了她年輕時候穿的衣裳裙子，阿緋試著穿上，居然差不多能穿，只肥大一點點。阿緋看著安吉利大嬸那肥胖的身軀，很難想象這些衣裳曾經是她穿過的。大概是看出她的疑惑，安吉利大嬸說：&ldo;我們虢北的姑娘，年輕的時候大多都是花一樣，可是嫁人了後又多半都會……&rdo;說到最後就看自己。阿緋見她臉頰跟身體都極豐滿，且臉色紅潤，洋溢著歡樂的笑容，卻又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有這樣開心的笑容掛在臉上已經是最美，還需要什麼其他呢。阿緋穿著長裙，圍著裘皮，踩著皮靴，頭上還戴著皮帽子，若是不細看臉蛋，就好像是一個純正的虢北姑娘似的。將到村口，斜刺裡出來幾個虢北的女孩兒，唧唧喳喳聲音如雲雀，說個不停，安吉利大嬸挽著阿緋的手向她們打招呼，幾個人就也回過頭來，有人看到阿緋，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一個鼻子上生著幾顆雀斑的姑娘就問：&ldo;大嬸，這就是你們家的貴客嗎？&rdo;安吉利大嬸說道：&ldo;是啊。&rdo;另一個臉頰紅紅的少女打量了阿緋一會兒，說道：&ldo;她像是大啟人，跟賽恩斯一樣。&rdo;紅頰少女說完，那雀斑少女驚奇地問：&ldo;你又知道賽恩斯是大啟的人？他明明都不記得自己是從哪裡來的，而且他會說我們虢北話，我看，應該是哪裡的雙裔。&rdo;所謂&ldo;雙裔&rdo;，就是虢北人跟大啟的人成親後生下的孩子，因為此地是邊境，靠近大啟軍營，近年來無戰事，許多大啟計程車兵以及邊境的百姓跟虢北的人通商、往來，漸漸地促成許多婚事，生出好些混血的孩子，統稱雙裔。幾個少女一邊走一邊打量阿緋，紅頰的就說道：&ldo;她長得真漂亮，看起來比嘉絲蜜還好看，就是太瘦了，一陣風大概就會把她吹走。&rdo;她身邊矮個的說：&ldo;嘉絲蜜呢？大概已經迫不及待地去找賽恩斯了吧。&rdo;雀斑的捂著嘴笑：&ldo;她的魂已經給那個異族的男人給勾走了，因為她喜歡賽恩斯，惹得赫爾若很不高興。&rdo;&ldo;赫爾若喜歡她啊，她卻不喜歡我們族裡的這個大英雄，反而去喜歡個異族男人，但這樣也好，我們才會有機會。&rdo;幾個少女哈哈大笑起來。皮靴踩在地上，擠壓著雪，發出帶勁兒的聲響，少女們邊走邊議論，不時發出快活的笑聲，十分熱鬧。阿緋就問安吉利大嬸：&ldo;她們在說什麼？&rdo;安吉利大嬸帶笑看了那幾個少女一眼：&ldo;她們誇你長得美麗。&rdo;又用虢北話說：&ldo;你們說起男人來小聲點，會被人聽到。&rdo;少女們擠在一起，尖笑起來：&ldo;安吉利大嬸，是不是泰沙大叔最近說你什麼了，才讓你變得這麼膽小了？&rdo;安吉利大嬸笑罵：&ldo;一群只會亂叫的花鹿，我為了你們好才說話，你們反而說起我來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