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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禎雪趕來公主府的時候，阿緋房間裡的東西幾乎都被摔得粉碎，而她的頭也快要被她自己砸碎了。禎雪急惱交加，握住阿緋抱著頭的手：&ldo;阿緋，做什麼？&rdo;阿緋的頭髮散亂，就宛如當初剛接回她來的那時候，兩隻眼睛哭得紅紅地，兔子似的望著禎雪，看清楚他的臉之後，便大哭著將他抱住。禎雪眨了眨眼，輕輕嘆了聲，身後的侍衛便退了出去。禎雪輕撫阿緋的背，柔聲道：&ldo;怎麼了？小阿緋又哭什麼？&rdo;目光垂落，愛溺地望著她，同時也看見她雪白的頸上那醒目的紅痕。眼睛有些發直：其實他早就該預料到會發生什麼。阿緋抱住禎雪，心裡才覺得有點兒安穩，哽咽著道：&ldo;皇叔，他、他欺負……&rdo;禎雪定定地望著那塊很明顯的痕跡，自然知道那是什麼，也自然知道阿緋嘴裡的&ldo;欺負&rdo;是怎麼回事。其實早就知道，這樣的哭訴，以前，不止一次。那時候的阿緋才剛嫁，任性天真，不知世事。頭朝回宮，阿緋進宮之後，便皇帝慕容霄的跟前哭訴傅清明&ldo;虐待&rdo;她。她當場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淤痕，以及脖子上的痕跡，阿緋管那叫咬痕，‐‐當時她說：&ldo;那個禽獸他咬，欺負，想殺掉。&rdo;慕容霄哭笑不得，最後只好板著臉喝令她老老實實地回去。阿緋很震驚，並且失望，幸好禎雪及時趕到，把她拉了開去。禎雪不知道該怎麼教導阿緋，有種行為叫做&ldo;床笫之事&rdo;，但是看到阿緋手腕上的淤痕之後，他卻又有些懷疑是不是真的該那麼叫。阿緋的頸間還真的有個牙印，也不怪她把那個叫做&ldo;咬痕&rdo;。她從來都是嬌生慣養著深宮裡頭，一身的肌膚欺霜賽雪，哪裡吃過這樣的苦頭。禎雪有心去跟傅清明說一說……可是家夫妻間的事，就算是至交好友，似乎也是不該輕易置喙的。 當時阿緋抱著禎雪哭得抽噎不止，就如同此刻。這一瞬間，真真地宛如昨日重現。阿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ldo;皇叔，、不要留這裡，、帶走好不好？&rdo;她可憐巴巴地望著禎雪。禎雪掏出帕子，輕輕地擦拭她臉上的淚：&ldo;阿緋，聽說……&rdo;&ldo;不行是不是？那麼就讓自己走吧。&rdo;阿緋一眨眼，淚撲啦啦湧出來。禎雪沉默，看了阿緋一會兒，便道：&ldo;乖乖坐著，不要動。&rdo;阿緋也不想動，身子就像是被用力扔地上，還扔了好幾次，每根骨頭都隱隱做疼，她摸摸腿，腦中回想到幾個片段，又氣又羞，眼淚便又掉下來。禎雪走到門口，喚打了乾淨的水來，他將帕子浸溼了，絞的半乾，便來擦阿緋的臉。阿緋看他一眼，便乖乖地閉了眼睛。禎雪小心翼翼地將阿緋的臉擦乾：&ldo;不許再掉淚了。&rdo;阿緋忍著淚，點點頭。禎雪走到梳妝檯前，撿了一把桃木梳，才回到床邊上：&ldo;疼了就跟皇叔說一聲。&rdo;阿緋茫茫然看著他，望見那柄梳子，就又點點頭。禎雪握住阿緋的亂髮，輕輕地蘀她梳開了，簡簡單單地挽了個髮髻，發端上簡單地別了一朵粉色的絹花。阿緋一直靜靜地坐著，任憑他動作，禎雪做完了這些，抬起阿緋的下巴，端詳了會兒，道：&ldo;小阿緋真是越來越漂亮了。&rdo;沒有任何的脂粉跟多餘的裝飾，雖然頂著紅紅的眼睛，卻仍然美得讓憐惜。阿緋望著他的眼睛：&ldo;皇叔……&rdo;禎雪的手指她柔軟嬌嫩的臉頰上慢慢滑過，輕聲說道：&ldo;世間上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既然發生了，就要承受，要努力地熬過去，不管再苦再難都好。&rdo;阿緋呆呆地，又想哭：&ldo;皇叔。&rdo;禎雪微微一笑，她眉心輕輕一吻：&ldo;但是，不管發生什麼，皇叔都會身邊的……所以，阿緋不要輕易地說離開好不好？&rdo;阿緋仰望著他，眨了眨眼終於道：&ldo;好。&rdo;禎雪摸摸她的頭：&ldo;乖，那現換換衣裳，隨皇叔進宮好嗎？&rdo;傅清明從兵部趕回來的時候，禎雪已經帶著阿緋進宮了。胡三道：&ldo;主子，您也要進宮嗎？現去估計還趕得及。&rdo;傅清明沉默片刻道：&ldo;不必了，他們是自家相聚。&rdo;胡三道：&ldo;那主子現要回府嗎？&rdo;傅清明道：&ldo;不，去偵緝司。&rdo;胡三一怔，繼而道：&ldo;難道是跟南溟遺民同虢北王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