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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個開始,現在秦暘所做的這一切。

緊隨其後的報復會更加劇烈,夏皇會為其所下的決定付出代價。

儘管弦主的身死是假的,秦暘的憤怒也是假的,但夏皇所下的決定是真的,大夏朝廷和墨家徹底敵對也是真的,所以秦暘需要做出最激烈的報復,如此才能讓人相信弦主的身死,如此才能讓墨家的局勢不再惡化。

至於因這虛假的報復所死之人,秦暘不在乎,弦主,同樣也不會在乎。

弦主重視墨家,也不重視墨家。她重視墨家的傳承,因為那是其父傳下來的,但不重視墨家的傳統,因為其父真正的死因,便是遵循所謂的傳統。

至於秦暘,他就更不在乎了。他在乎的只是墨家的勢力,因為唯有強大的勢力,才能供給於他大量的資糧,讓他的實力快速精進。

“呼——”

木鳶載著秦暘,秦暘提著頭顱,御風而去,留下滿地烈焰,還有被烈焰的赤紅映照臉頰之人。

“要變天了······”南部指揮使李玄庭深深嘆道。

墨家弦主身死,靖武司那兩位看起來也是凶多吉少,這兩方皆有重要人物死傷,接下來的大夏,是真的要變天了。

大夏雖強,但制擘頗多,人心不齊,墨家雖弱,卻也有重創大夏的能力。這兩者互鬥,還有二國在外虎視眈眈,一場大風暴正在成形。

在他身邊,同樣趕來的海無涯,卻是沒有多少悲色,反倒是目光閃爍,若有所思。

還有被神農尺擊中中毒的常雲山,他看著那哀嚎的火人,聞著那越來越濃的焦臭味,只感眼前一黑,氣急攻心,被壓下的毒氣又湧上來。

今日一役,他常雲山失了過萬將士,也護衛不力,眼看著譽王被人斬首分屍,比起未能及時趕到的那兩位,常雲山之過更大。

這次前來圍殺墨家,不只未能取得功勳,反倒是連自身原本官位都要不保了。

千樣人有千般心,人人心思各不相同。現場的三人都抱著不一樣的心思,延伸到大夏全國,延伸到三國,那心思就更是千奇百怪了。

李玄庭認為是要變天了,認知怕還是有點淺了。墨家和大夏朝廷的爭端,不只是這兩方的事情,他們的爭鬥,也會吸引到更多勢力入場。

························

夜幕降臨,滿目瘡痍的大地之上,大戰的餘溫漸漸散去,那殘留的氣勁,也緩緩消散於空氣之中。

“斬武道”的劍氣摧毀了四周圍所有的活物,包括花草樹木,飛鳥蟲豸,都在那絕殺劍陣下消隕,四周圍充滿一片死氣。

在這麼一片死寂的氣氛中,一處碎巖底下開始緩緩鬆動。緊接著,岩石似是被某種氣勁侵蝕,悄然消失,底下出現一個黑洞。

一把晦暗的長劍從地下緩緩升起,劍鋒黯淡,恍如寒夜般深沉,劍格之上,有一羊首惡魔的頭型,扭曲的羊角纏繞著十字形的劍格,上書“幽冥”二字,那猩紅的眼部此時正閃爍著詭異的紅光。

“嘩啦——”

一隻大手從地下探出,抓住劍柄,剎那間,幽光大熾。

“轟——”

碎石飛濺,黑色的身影提著長劍從地下站起,一道道水流漫起,包裹著他的身形,讓斷裂的肢體緩緩修復。

“墨家竟是還有這麼一部強大的劍法,其威力怕是快比得上十年前見識到的‘止戈流’。”

這道身影從地上撿起殘破的胡狼面目,緩緩戴在頭上,“可惜,他們不知地獄道的根本,不在於人身,而是在於劍體。”

手中長劍釋放幽光,驅逐著身體上殘留的劍氣,亡命水也在同步修復著破損的肉身。

原先那具身體,雖是足夠強大,但在“斬武道”劍式的攻擊下已是生機盡滅,連亡命水都救不回來。

反倒是這具屬於狼首的身體,非是被劍式所創,且在死之前及時握住幽冥劍保住殘餘生機,眼下還能以亡命水挽回性命。

肉芽生長,那斷裂的肢體正在接續,血肉模糊的傷處也漸漸復原,同時,隨著肉身的恢復,身體的本我意識也在甦醒。

“你···是誰······”狼首的身體乾澀發音。

“吾是誰?你該問你誰?”沉沉之音發問。

“我是誰?”

“你就是吾,但吾,不是你。”

面具之下,狼首的眼瞳綻發幽光,意識之內,深重的黑暗將狼首那殘破的意識緩緩吞沒。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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