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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輪寺雲度,論輩分,比之現任大輪寺法王輪相都要高上一輩,算是老前輩了。
其人精修“變天擊地精神大法”數十年,精神之力如淵海般深邃,是大輪寺的頂樑柱之一。
這一次,是秦暘等候大輪寺眾僧早課做完,方才讓雲度出門相見。
他人既以禮數相待,那大輪寺便回以禮數,這是大派基本的矜持。不過現在,秦暘道出來意,那大輪寺自然也還以力量了。
“阿彌陀佛,既然秦舵主想要請教本寺武藝,”雲度老和尚道,“行空,便由你來領教秦舵主的武功吧。”
在他身後,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長相十分老成的和尚默默走出,沉重的步伐如巨象移步,有著不可忽視的巍峨和氣勢。
大輪寺,行空,《龍象般若功》的修煉者,現年二十九歲。
秦暘腦海中閃過此人的資料。丐幫以訊息靈通著稱,郭純陽還想給江湖人立榜,自然不會不清楚各派武者的底細。
這行空,其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修煉易學難精的《龍象般若功》十七年,已是臻至第九層,距離煉神返虛的第十層僅差一線。
並且《龍象般若功》的七門絕技,行空已是練成六門,唯有“暗黑之神魔般若”未曾練成,並不是一心苦修卻不善戰鬥的菜鳥。
老成的行空和尚步履沉重,緩緩步向秦暘,氣勢交織,凝成龍象之形,筋肉糾結,發出龍吟象鳴般的嘯聲,“秦舵主,你與本寺廣匯師兄相爭,令其敗亡,此乃生死之爭,本寺本不該過於糾纏,然貧僧終是凡人,卻是不能不為廣匯師兄的死,做點事了。”
“佛門講因果,秦某令廣匯身死是因,行空師傅報仇是果。這因果,秦某既是種下,自是接得。”秦暘坦然道。
能直言是報仇,而非站在道德至高點上斥責秦暘無慈悲,這行空和尚倒是個實在人。
比起那些報仇還要佔據所謂大義,把自己包裝成正義之士的小人,這行空和尚倒是讓秦暘生不出惡感。
至少這佛經,行空和尚是沒白唸的,還明白出家人不打誑語這一點。報仇就是報仇,說的明明白白,沒有半點虛假。
當然,欣賞歸欣賞,行空和尚該敗還是得敗。
第一站,秦暘要勝得漂亮,打一個完美的初戰。
“阿彌陀佛。”
並非和尚的秦暘驀然念一聲佛號,周身有金色佛光,有一佛相如從虛無之地走出,初時尚小,漸漸變大,遍觀四方,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下坼地圮,上決浮雲,吞吐星漢,藐睨眾生,大金剛神力·唯我獨尊相。
膨脹的氣勢霎時席捲,秦暘彰顯自身神形,顯化唯我獨尊之相,一尊如來佛赤足站立,足如赤金,如踏蓮花,光是現形,就有一種萬佛之宗的無形氣魄。
然其面容,卻是與秦暘一般無二,觀其神形,如觀秦暘。
“阿彌陀佛,”雲度老僧嘆道,“參出如來之形,若入佛門,可修‘如來神掌’。”
“如來神掌”乃是佛門至高武學,非佛尊專屬,卻唯有佛尊能練成完整的神掌。
究其原因,便是在這“唯我獨尊”四字上。
唯我獨尊,非是妄自尊大,而是堅持自身真我,明見本心。
此言說起來易,做到卻是極難。只因修佛者終身禮佛,謁拜如來,想要在如來之前堅持本心,何其困難。
想要練成神掌,便要先破心中神佛。花開見我,我見如來,我即是佛,方能真正練成神掌。
歷史上,金剛門練成真正的唯我獨尊之相者,多數都成了佛門之尊。歷代佛尊之中,金剛門佔據三位。
“能有此佛性,難怪最後得傳‘大金剛神力’者,為此人。”雲度老僧搖頭道。
“師叔祖,您說行空師叔會輸?”邊上有年輕和尚不敢置信地道。
“龍象為力,般若為智慧,‘龍象般若功’雖是護法之功,卻也未嘗不能成就佛果。輸贏還是未定,只是比之之前的必勝,現在勝負卻是未知了。”
老和尚說著,便想以無形神識窺探秦暘的底細,然而一絲帶著殺意和銳氣的清風,卻是斬斷了無形的神識。
“雲度大師,我等只是看客,還是莫要輕涉為好。”
王無忌輕飄飄地從竹林中行出,輕垂的衣袖中,凌厲之氣含而不發。
大輪寺遠來是客,卻不能當個無禮惡客,否則就莫怪主人家發火了。這裡是丐幫,不是大輪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