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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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不下去了。因為太多的人紅眼。這是明財，誰都知道。老王想不通，發了光明正大的明財就遭紅眼，發不明不白暗財的反倒沒事，這是什麼話呀？老王也想過把錢退給大家，但是退多少合適？退給誰？再說，他也從未拿過誰的錢呀，退什麼？老婆比他開通，說：“退什麼？這麼多錢夠活一輩子了，單位不要了，下海自己幹。”
老王就下海自己幹，幹了這麼多年，什麼都幹了，現在是什麼也不想幹了。炒股。當散戶，就當是又回單位上班了。
收市了，老王“下班”。“下班”老王走北環，不走濱海大道，走北環又近又快。早上是為了帶孫莉才走濱海的，“下班”老王不等孫莉，老王自己走。孫莉要到晚上六點才下班，老王不可能等那麼長時間。做好事也不能過分。
車出騏麟路口，老王要在路邊買點菜。路邊買菜方便而且新鮮便宜。但今天買不成了，原來賣菜的地方一片狼籍。老王停下車，問一個每天賣菜給他的大嫂：“出什麼事了？”大嫂哭喪著臉說：“城管辦的來了。”
老王只好開車去菜市場。菜市場停車不方便，要過一條馬路，還要收五塊錢停車費。菜市場的菜也不如路邊的新鮮，全部浸了水，連地面都浸透了，老王要踮著腳買菜。
到家已四點。老王開始忙晚飯。一天就這一頓算正餐，不認真不行。
老婆回來時飯已做好。老王以為老婆會興高采烈，誰知她進門就耷拉個臉。老王問：“怎麼了？”
老婆說：“思雅的錢包丟了。”
“多少錢？”老王問。
老婆說：“錢倒是不多，所有的卡全在裡面。”
“那沒關係，”老王說，“沒密碼取不出來。”
老婆說：“錢是取不出，但消費可以。”
“你怎麼知道？”老王問。
老婆說：“思雅說的。”
“趕緊掛失報警呀。”老王急。
“報了，”老婆說，“但已經消費好幾萬了。”
不用說，晚餐的氣氛沒了。
老王對老婆溺愛女兒是有意見的。初中沒考好，花了幾萬塊塞進重點中學，並且有言在先，高中要靠自己了；誰知高中還是沒考好，氣歸氣，就這麼個寶貝女兒，又花幾萬塊進了重點高中，這下更好，還沒畢業就談上了戀愛，打都打不散，只好將她送到澳大利亞，這下好徹底了，在外面幹什麼完全沒人知道了。眼不見為淨吧。
一個深圳股民的生活記錄（5）
正悶頭吃著，老婆突然神經質似地說：“趕快開啟電視，有重要新聞。”
老婆說著自己已經過去開啟電視。還好，新聞聯播剛剛開始。老王夫婦都暫停了進食，四眼對著熒光屏。電視上正播發黨和國家領導人外出訪問的訊息。老王發現今天新聞還真不少，黨和國家的幾個主要領導人湊巧還都到國外作重要訪問。黨和國家領導人出訪對國家確實是重要新聞，但這種新聞對老王並不重要。老王沒好氣地白了老婆一眼，繼續吃飯。
老婆說：“真有重要新聞，下班時在車上聽的，中國民航飛機失事了。
“瞎說，”老王說，“人命關天，要真有這事還不放在新聞聯播頭條？”
“是真的，”老婆辯解說，“是車上香港電臺‘今日頭條’播的，還能有假？”
老王還想爭辯，突然不說話了。電視畫面鏡頭一轉，出現了中國民航客機在韓國墜機的場景。
不說話。長時間不說話。老王一直認為自己比老婆懂得多，今天看來懂得多的人未必每件事都比懂得少的人判斷準確，比如剛才的新聞頭條播的是黨和國家領導人出國訪問，而不是播飛機失事。
飯還沒吃完，樓上樓下的幾個麻友已經不請自到。麻友們喜歡到老王家打麻將。老王倆口子不老不小，而且上無老下無小，打麻將無干擾。
老婆見麻友們來了，吃飯速度明顯加快，眼裡也透出喜色，思雅丟錢包和民航出空難帶來的陰暗一掃而光。老王感嘆麻將是副靈丹妙藥，它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你體驗人生的喜怒哀樂，怪不得韓國正在舉行規模空前的麻將大賽，不知這次空難者當中有無人是專門奔此項大賽去的，如果有，應該算是“為麻捐軀”。
老王對老婆說：“別急，你打，我看。”
老王不太喜歡打他們玩的推倒和，老王還是愛玩東北麻將。東北麻將嚴謹，要求條餅萬吆九碴俱全，開了口才能和。有一定難度，需要思考，要動腦筋才行。老婆其實也更喜歡玩武漢麻將。武漢麻將翻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