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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捲過往(16)
第二天飄了點雪花,陳尋在車站一邊跺腳一邊等方茴。方茴晚了一兩分鐘,下車之後忙向陳尋跑去。那天她穿得特別嚴實,帽子圍脖手套都戴上了,比她平日的身形寬出一圈,陳尋迎上去笑著說:“慢點!別摔著!我看看,我們方茴怎麼跟從山裡跑出來的小村妞似的。”
方茴拍了他一下,嘟著嘴說:“討厭!今天多冷啊!我可不像你,要風度不要溫度!”
“嗯!穿多點好!醜點沒關係,別凍著就行!”陳尋把她的帽子又往下扌屯了扌屯。
兩個人坐上車,方茴問他說:“你的發小兒幾個人啊?哪個學校的?”
“四個,我們小時候是一個院兒的,但是現在都搬家啦。他們學習不好,都沒上高中,有的在技校,有的在職高。”
那會兒的教育觀念和現在還不太一樣,不是個個都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畢竟上一輩的人書唸的就少,經過那些磨難,在有些家長眼裡能夠過上日子、吃喝不愁就行了。至於以後有沒有出息,那得看孩子自己。因此也沒誰逼著孩子上這班那班的,考不上高中也沒多少家長會掏好幾萬的贊助費。所以,在一次次的考試中,不同的人便有了不同的命運。陳尋的發小兒們,就沒有跨進高中的門檻。
兩人聊著就到了約定的地點,那裡是其中一個人的新家,方茴在樓門口緩下了步子,她拉住陳尋,支吾著說:“我有點緊張……”
“緊張什麼啊?有我呢!”陳尋安慰她說。
“我和他們都不認識,要不,我還是回去吧!”方茴揪著手套說。
“見幾次不就認識了?再說早晚你也得見他們啊!走吧!”陳尋拉住了她的胳膊,走了進去。
陳尋敲了敲門,一個女孩在裡面笑著說:“你女朋友帶沒帶來?沒來可不給你開門啊!”
“來啦!快點!”
陳尋扭過頭對方茴說:“你看看,你要不來他們都不讓我進了。”
門一下子開啟了,裡面的女孩很時髦,穿了件流行的緊身尖領毛衣,她一把拉住方茴說:“你就是陳尋的女朋友吧!叫什麼名字啊?真顯小!初中生嗎?”
方茴搖了搖頭,陳尋嬉笑著推開她說:“滾!你丫才初中生呢!”
“切!誰知道你會不會拐帶未成年少女啊!”女孩瞪了他一眼,回頭朝屋裡喊:“別他媽看*啦!人都來了!你們快出來!”
屋裡響起了拖鞋聲,走出了兩男一女,前面兩個人拉著手很親熱的樣子,另外一個走在後面揉著眼睛說:“叫什麼叫啊!剛看到關鍵時刻!那女的真他媽給勁……方茴!怎麼是你?”
他驚訝地看著方茴,叫出了她的名字。
而站在一旁剛才還因為緊張而臉紅的方茴,突然一下子蒼白了,她轉過身開啟門就跑了出去,甚至沒有跟陳尋說一句話……9
方茴講到這裡的時候長吁了一口氣,很長時間,她只是沉默地把玩杯子,好像並沒有發生這次對話一樣。我沒有催促她,我知道接下去的事情肯定讓她產生過強烈的痛苦感覺,所以無論方茴說還是不說,都不是我能決定的。
就這麼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她的喉嚨中發出了一點點嗚咽的聲音,然後她抬起頭望著我,眼睛裡有些溼潤,輕輕地說:“張楠,你高中是在西城,對吧?”
“嗯對,H中。”我回答。
“那……你聽說過B中校門口扎死人的事兒麼?”她的手又開始顫抖了。
“啊,我知道……”
這個事件在北京中學裡曾經流傳了一段時間,有正史和野史兩個版本。官方的,無非就是在思想品德課上,各校老師和各城警方把它作為反面教材,深刻地批判了校園暴力和少年犯罪,並且惡狠狠地警示我們,絕對不能拉幫結派,也不能打架群毆,更不能上學持械,萬萬不能拿刀砍人。民間的,則是那個男孩是B中的老大,為了女朋友去和其他學校的一幫人火拼,在亂戰中被海淀的“九龍一鳳”暗算,當然,也有說是被西城、崇文的××OO暗算的,B中戰敗,他死的時候還一直念那個女生的名字,手裡緊緊握著她送的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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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捲過往(17)
反正不管是正史還是野史,在那年的北京確實發生了這麼一件事,匯總成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是:B中學生和一些外校學生以及少量社會混混在B中門口發生了群毆,多人受傷,一人身亡。
“我的初中就是B中,死的那個男孩子叫李賀,是我當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