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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意面對的選項後果。
所有責任都交給他。
猜中她不願意面對的心思,她不會承認,猜錯,她也不認。她只負責指責埋怨,不論他選擇的是哪一邊。
就是這樣任性不討喜。
“……不行嗎?”
“……”視野裡的他,嘴角上揚的幅度又大了些,她的身影在他的眼中搖晃,猶如水上晃動的波痕。“沒有不行。”
“沒有不行……”柔和的嗓音輕輕重複,恍惚間她似乎聽出一絲令人不解的歡悅。“姐姐,只要你需要……我來做壞人就好。”
全世界,只有一個人會這樣明白她,包容她,哪怕是媽媽和爸爸都做不到這點,她無比清楚。只有她弟弟,只有洛燭,會這樣成全她的貪慾。
“所以——”他側身看向東邊,清晨青藍色的光線在他側臉上書寫世界的呼吸,俊朗又柔和的輪廓,“我們繼續走吧。”
“……我不要。”
“我不管。”
“我不要。”
“說了不管你。”
就這樣用力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往繼續向上爬的道路。
對。
就是這樣。
“被逼無奈”的她,不得不向上走。
他替她做出了選擇,在她給出的選項裡。看似是她不得不聽他的,只有他們兩個才知道,韁繩始終在她手上。
這是隻屬於他們的默契。
那一天,他們走走停停,卻還是趕在日出之前抵達山頂,然而最後誰都沒有心思欣賞太陽昇起的美景。
世界披著光紗,將旖旎的色調融入天地,萬物都氤氳模糊起來。露珠從一片普通的葉子上悄然滑落,盈縮著世間光亮的水滴藏起某個角落裡發生的故事。
影子在日光中拉長。
湊近的溫度。
呼吸交錯。
兩人的輪廓一同融化在白色的光中。
渾然一體。
——那是洛螢二十歲時的四月。
又一次抵達山頂,此時的心境與似乎那時截然不同。
……也是。
那時候的她,還沒想過會和洛燭分開。
親姐弟之間,明明不可以。她當然知道,但並不理會,執拗認為他理所應當待在她身邊,就算不能公開,就算只能偷偷摸摸相處……只要他們兩個彼此相伴就好。
可是現在……
到底能不能想起呢?
最初的最初,還是普通姐弟的他們,是什麼模樣?
目光所及,光芒交匯之處,似乎出現了兩個小孩子。
幼小稚嫩的形象宛若根據記憶與想象塑造出來的偽物,她以毫無可能的第三人視角,注視著聚在一起玩耍的兩個孩子。
他們在搭積木。
高樓豎起,又搖搖欲墜。
你們當時,想過嗎?
日後的分別。
眺望橙粉色的天空,眼睛稍微感到刺痛,畫面有那麼一瞬失真模糊,難以直視的亮光藏在遠方天際線下,呼之欲出,她與洛燭並肩站在一起。
小孩子笑叫的聲音,成年人歡聲交流的聲音,樹葉飄拂的聲音,林間鳥叫的聲音……明明嘈雜的聲響沸沸揚揚,四處湧動,她卻莫名在呼吸的節拍中聽見自己心臟的躍動。
“啊,出來了出來了!”
“攝像機擺好了沒?”
“媽媽,我看不到……”
“大家別急,小心,哎,也別擠。”
……
吵吵嚷嚷,卻給了她勇氣。
“姐——”
“洛燭。”止住他的話,雙手藏在身後,手指交纏,洛螢深吸一口氣,再徐徐吐出。“天亮了。”
“啊?天亮了……嗯,是亮了。”顯而易見的事,她這麼一提,他感到莫名其妙。
“新的一天……”她轉身面對他,鼓起勇氣注視著他的雙眼,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顯得發抖,“我覺得……我們也應該有個新的開始。”
洛燭沒有出聲,神情卻一僵,怔怔看著她。
他不是蠢貨。
幾乎下意識就能推斷出——這話的言外之意,絕對不是什麼關係更進一步之類的東西。
恰恰與之相反。
“這半年來的……胡鬧。”她艱難吐出這個詞。“該有個了結。”
心臟彷彿漏了個洞,冬日冷風不斷灌入其中,將裂口撕扯得更大,直到世界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