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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的茶水灑在褚之言胳膊上,那一片面板迅速變得通紅,褚之言縮著手,茫然無措地站起來。 他無暇顧及疼痛,只是不明白剛才那麼熱情友好,還問他要不要摸自己耳朵的夏然,為什麼突然這樣。 “怎麼回事?” 項叢皺著眉問,他與白修遠逛了一圈折返回來,正好聽見夏然的聲音。 夏然指著褚之言,控訴道:“他是吸血鬼!為什麼不帶項圈!?” 在夏然口中,他彷彿是一隻需要用鏈子拴起來的惡犬。 褚之言臉色瞬間蒼白,下意識轉頭看向白修遠。 白修遠走近,傭人過來收拾地上摔碎的茶杯和茶水,他垂眸看了一眼:“你先回房間。” 這話是對褚之言說的,褚之言低著頭:“嗯。” 他把燙傷的手藏在身側,安靜地上了二樓。 夏然張了張口還想說話,卻對上白修遠冰冷的視線。 他打了個激靈,不敢再出聲。 — 項叢的臉色同樣不太好,夏然隱約意識到不妙。 晚餐已經準備好,傭人在一旁等候吩咐,幾人都不再提起剛才的事,白修遠淡聲道:“招待不周,見諒。” 這頓飯夏然吃得索然無味,項叢和白修遠的聊天他一句也插不上嘴,匆匆扒了幾口飯:“我吃好了。” 他剛站起來,項叢喊住他:“這麼快就不吃了?” 夏然心中一喜,以為他在關心自己,卻聽他接著說:“那你自己先回去吧,我一會兒還有別的事,就不送你了。” 夏然如墜冰窖,嘴角浮起的弧度僵硬,他不敢反駁,弱弱地應了一聲,戴上帽子跟著傭人出了別墅。 獨自在房中的褚之言一無所知,他從抽屜裡拿出之前的項圈和遙控器,握在手裡發呆。 從睜眼發現自己被埋在土裡,到現在不過一週多的時間,褚之言沒接觸過幾個人。 他以為自己已經慢慢熟悉了環境與身份,卻不曾想過會有人將吸血鬼當成什麼洪水猛獸,唯恐避之不及。 不戴項圈是他的錯嗎?他不是喪失理智的動物,作為戰鬥力最弱的種族,也傷害不了誰,夏然的反應讓褚之言非常難過。 如果他不是吸血鬼,他們應該能成為朋友吧。 褚之言胡思亂想了很久,直到敲門聲響起,白修遠在門外喊他:“之言?” 這好像是白修遠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褚之言上前開門:“叔叔。” 白修遠打量他周身,問道:“怎麼沒換衣服?” 在客廳時,夏然打翻茶杯,褚之言衣服上濺了不少水漬,現在都已經幹了。 褚之言低著頭支支吾吾的,手垂在身側,白修遠一眼看見他手臂上一大片泛著紅,和原本白皙的面板對比鮮明。 白修遠皺著眉,拉起褚之言的右手:“被燙到的?” 褚之言躲了一下沒躲開,他點點頭,又搖頭:“我沒事。” 剛燙到的時候是有點疼,但很快恢復如常,也沒有起水泡,只是還有點紅。 褚之言骨骼纖細,人也瘦,一隻手腕剛好能被整個圈住,白修遠頓了頓,鬆開手:“樓下有藥,我讓人送上來。” 他狀似要走,褚之言扯住了他的袖口:“我……” 白修遠停住腳步:“怎麼了?” 褚之言抿了抿唇,眼神委屈:“我沒有對他做什麼。” 他說的是夏然,早知道夏然會是那樣的反應,他一定會離得遠遠的。 “是他主動問我,要不要摸一下他的耳朵,”褚之言越說越急,有些語無倫次,“我沒有失控,我早上把血都喝完了的……” 白修遠看向房間裡的小茶几,上面放著的正是褚之言以前戴的項圈。 他幾不可聞地嘆息:“我知道。” 正因為褚之言乖巧安分,才能在這裡住下來,白修遠也從未將他當成寵物看待。 比起夏然,褚之言才更像是受到驚嚇和欺負的那一個,實在覺得委屈了,才忍不住表現出來。 白修遠抬起另一隻手,揉了揉褚之言的發頂:“不是你的錯。” 褚之言鼻尖微微發酸,他接觸的人雖不多,但似乎大部分都不怎麼喜歡他,或者把他當作物品的,只有他一開始害怕的白修遠待他最好。 他忍不住向前一步,依舊拉著白修遠不放,神情不自覺地依賴。 “好了,”白修遠輕聲道,“我去拿藥。” 褚之言這才鬆開他。 白修遠先前說讓人把藥送上來,最後卻是自己來了一趟,將一個小藥盒交給褚之言,看著他抹好藥才離開。 在他走後,褚之言換掉沾了茶水的衣物,但他總覺得不太舒服,有一種熱氣仍停留在面板上的錯覺,於是又偷偷把藥膏擦了,去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