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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瑞差點沒繃住,同她說了那麼多次,掐人不能掐腰,怪癢癢的。
付推官一聽這話,就知趙瑞死了心不肯用他。
他挑眉怪笑,眉目裡滿滿都是險惡:“你們這些子天潢貴胄真是噁心人,一來就頂了別人十幾年的辛苦,難怪人人都罵綵衣狗,只要能當一條好狗,就能高官厚祿,錦衣加身。我倒要看看,這小娘皮能破什麼案!”
這話聽得人特別不舒服。
就連還在生趙瑞氣的謝吉祥,都要忍不住出來為他辯駁幾句。
但趙瑞依舊沒有鬆手,穩穩當當把她遮擋在身後。
“付大人要為李大人伸冤,也要去問問李大人如今是什麼前程,如此不分青紅皂白詆譭朝廷命官,揣測上意,實在不是一個正六品的一等推官秉性。”
那個付大人臉色一變,他張了張嘴,也聽出來趙瑞話中有話,見無人給他下臺階,只得罵罵咧咧走了。
待他一走,門口守著的校尉便迅速取來門板壓在義房門框上。
趙瑞轉身,輕輕鬆開手,推了推謝吉祥:“去忙吧。”
謝吉祥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目光平和,眼睛裡甚至還帶著些戲謔,一下子就想到剛才他的話。
誰要撲到你懷裡。
謝吉祥瞪他一眼,立即回到邢九年身邊,看他檢查阮林氏身上的傷痕。
剛剛付推官大鬧義房的時候,邢九年全程都沒理他,依舊慢條斯理做屍檢,他做屍檢是相當有經驗的,雖然驗屍格目上有開胸驗屍這一項,也會提前跟家屬說明,但阮林氏的死因特別清晰明瞭,因此也不用再做開胸。
此刻邢九年已經結束了第一次整體檢查,他起身用帕子擦乾淨手,叫了眾人來到床邊:“丫頭看這裡,她死前應該緊緊抓住過什麼,導致手上不僅有淤青血痕,指甲縫裡也有血跡,不是她自己的,就是兇手的。”
謝吉祥低頭看去,只見福嬸的一雙手上,皆是傷痕累累。
她是做吃食生意的,手上不留指甲,平日裡總是乾乾淨淨,然而此刻,她斑駁的指甲縫裡,卻被汙泥和血痕充盈,看起來頗為可憐。
“咦,”謝吉祥指著林福姐的指腹,“邢大人,您看這裡。”
邢九年低頭看過來,道:“她手上這裡因為受傷嚴重,所以屍斑明顯,所以看不太出來原本的顏色。”
謝吉祥看著那些斑痕的顏色,送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但邢九年已經進入下一個階段了:“阮林氏沒有中毒,死因應當就是為大人所言,口鼻窒息致死之後被衝入開陽河,她昨日有出城去金頂山,這個有護城司的記錄,應當是死在金頂山上後被人扔下山崖。”
謝吉祥補充道:“我同阮家恰好是鄰居,也認識阮蓮兒,剛剛我問過她,經她回憶,昨日阮林氏大約午時到的金頂山腳下,要步行上山,再去金頂寺燒香禮佛,怎麼也要一個時辰。”
邢九年已經做了二十幾年的仵作,年輕的時候跟著師父,出師之後自己單打獨鬥,他合作過那麼多推官,什麼樣的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