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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醜態不但羅嬤嬤看不上,一旁看熱鬧的人都不免面露鄙夷,這許大郎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羅嬤嬤的手一移動,讓許大郎撲了個空,身體更是往前躥,看熱鬧的人看他收不住要撲向他們,忙退後讓開,結果就是許大郎摔了個狗吃屎。
常曦冷眼旁觀,沒有要去扶他的意思,這在外人眼裡只覺得她是為婆母朱氏討公道,畢竟誰叫許大郎不爭氣呢。
羅嬤嬤忙將那三十兩奠儀交給常曦,「常娘子拿著吧,先給逝者發喪要緊。」
畢竟是橫死的人,不適宜久留。
常曦做出一副感激的樣子接過羅嬤嬤手中的奠儀,「回去後我再親自向夫人道謝,要不是夫人寬容,我也不能來此送婆母一程,夫人的大恩大德,我定會銘記一生。」
這話說得有理有節,一旁的聽眾就更偏向常曦的,根本沒人去管徑自爬起來的許大郎。
區氏撥開人群衝了進來,立即又哭又喊道,「妹子,你可回來了?」
「嫂子。」常曦看到區氏出現,立即哭喊了一聲。
區氏立即是衝上前拉住常曦哭道,「妹子,我這做嫂子的愧對你啊,沒照顧好你的婆母,害她被入室的賊盜給殺死了……」
當初選擇放流言,朱氏的死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不過到底是做了虧心事,這一整天她都不敢往這邊靠近,生怕朱氏的亡魂找她報仇。
不過在聽到常曦回來奔喪了,她這才不得不露面,不然怕是會引起常曦的懷疑,畢竟當初常曦拜託過她照看朱氏來著。
「嫂子,不怪你,要怪就怪那個放出流言的人,要不是她,我婆母也不會枉死。」常曦恨聲道,眼睛卻是緊緊地盯著區氏的一舉一動。
果然,區氏的身體止不住顫抖了一下,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畢竟像區氏這樣的婦人,雖然嘴上時常不饒人,而且也愛貪小便宜,又慣會小偷小摸,但是真正害死了人也是會心虛的,她的心理素質並不是好到沒有破綻。
所以她敢肯定那錢就是區氏拿的,她之前引導過她注意這筆銀子,區氏打這主意不是一天兩天了,估計是前幾天才找到機會拿到銀子,而趙婆的死給了她啟發,這才會放出流言間接害死朱氏。
引來了盜賊,又在許家找不到銀子,這才會把氣發洩在朱氏的身上,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殺死她,至於許大郎為什麼逃過一劫?
答案也顯而易見,對於賭徒來說,賭坊才是他的家,所以昨晚許大郎根本就不在家。
至於衙差為什麼不像趙婆死時那樣找上她?
原因很簡單,她近期與朱氏沒有交集,況且這被偷的也是當初典賣原身的銀子,所以這事賴不到她的身上。
心裡把這事捋了一遍,她就什麼都明白了。
此時的區氏只能努力擠出一抹乾笑來,「是啊,都怪那個說流言害了朱大嬸的人。」
沒敢說得
太狠咒罵自己。
「是啊,這人肯定不得好死。」
聽到這聲詛咒的話,區氏下意識地覺得後背一涼,怕引起別人的懷疑,她的頭低了低。
常曦看了眼,沒有戳破她的心虛,而是率先邁步進入許家,朱氏肯定是要儘快發喪的,一是這大夏天的天熱不能停屍太久,二是橫死之人不吉利,沒看到這許家辦喪事跟當初趙婆死時一個樣,周圍鄰居沒有一個上門幫忙的,就怕沾染到晦氣。
哪知一進到這屋子,就聞到一股惡臭味,這臭味讓人頭皮發麻。
常曦忙往朱氏住的正房看去,果然看到朱氏還惟持死去時的樣子,不過位置稍有移動,應該是忤作來驗過屍,而且因為天氣熱,朱氏的身體已經開始腐爛發臭了,如果再不下葬,估計明兒就會長蛆,到時候更恐怖。
區氏看到下意識地驚叫一聲,這引得周圍本來想離開的好事者,都沒忍住衝進來看熱鬧。
所以朱氏的死狀都落在眾人的眼裡,連死都死得沒有尊嚴,比當初的趙婆還不如,好歹當時趙大早早將他娘給葬了,沒有讓人看到不堪的一幕。
頓時議論聲四起,當然是指責許大郎這個兒子的,連為母親買副薄棺材和壽衣都沒有,這人不孝啊。
許大郎低垂著腦袋沒敢吭聲,家裡的銀子都被偷了,而他又輸光了身上所有的錢,哪來的錢給老孃買棺材和壽衣?
外面掛的白布是做給外人看的,他早就已經想好了,打算晚上用草蓆將老孃一裹直接到城外找個地方埋了了事。
哪裡想到常曦會突然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