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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培清說不出來更親密的話了,王老師就不是個會說情話的人,跟蔣豔兩人平常相處就是鬥鬥嘴,但是兩人關係又從來沒出現過什麼大問題。 他不知道“好想你”要怎麼說,所以每次都是:“一起吃飯?” 她肯定是知道的,但是她也不說。王培清覺得與其說是他把安平套路過來的,反倒更像是她裝傻充愣把他給套路了。 她比以前變得有耐心了。 他氣自己這種時刻的蠢笨,又氣安平這種狩獵者的心態。一如往前,他好像在她面前就沒贏過,不管是她莽撞的時候,還是如今天這般小心謹慎的時候。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你不會還想著你之前那男的吧?不像你啊,這麼不灑脫。” 安平看著窗外劃過的燈火璀璨,聽他這麼一說,忽而眼眶有點酸:“我不灑脫啊,分手的時候哭了好久。” 王培清心裡的那點惡趣味瞬間被捏爆,他不知道這個“分手的時候哭了好久”是指的哪次分手。 她視線一直盯著窗外,他只能看見她的側臉,上面沒抹脂粉,透亮的。其實安平長得不小家碧玉,也不清冷,她臉跟她的性格一樣,大氣、耐看,線條流暢。 偏眼睛又跟小貓的一樣,看人的時候很靈動,多了點少女感。 這會那點靈動沒了,王培清覺得難受,他想穿一根針線,把剛才經由他撕開的碎片一點點縫起來, 他握著方向盤的右手蠢蠢欲動,但安平恢復得更快,片刻,她轉頭,說:“鄒喻要離開北京了,你知道嗎?” 王培清視線在她眼睛上掠過:“沒聽說,做的好好的為什麼忽然走?” “北京有她不想見的人,”安平說,“她應該結束這場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好結局的單相思了。” 王培清有時候也會過分解讀別人說的話,尤其是跟安平在一起的時候,他總覺得安平在說他,含沙射影的。 他說:“應該不應該的,她自己也清楚吧。” 車子已經在濱河路上,前面的紅燈把車流攔截,外面路邊的落葉被風捲到車胎底下,全碾碎了,安平看他:“我說我的觀察,不一定需要你認同。男人和女人在對待感情的時候是截然不同的,女的會想他是愛我的,甚至要從任何蛛絲馬跡裡面去找尋被愛的痕跡,總之執著於被施與愛。但是男人不一樣,他會覺得,哦,她愛我,我魅力真大,她若是不愛我,她可真沒眼光,總之呢,更像是一種佔有。” 她有時候甚至會覺得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人是“主體”,人彷彿是被各式文化雕琢的“客體”。 身邊沒見過一個自由的人,就連能說走就走的人都帶著某種不自控的迎合。 王培清覺得一定是車廂太暗了,他視線有點朦朧,是被人打懵的鬱郁。 他說:“你這麼會觀察人,那你說說我?” 安平盯著他側臉:“你也是普通男人啊!” 王培清側眸瞥了她一眼,按捺住:“期望本身跟具體的生活就有出入,過分注重觀念反倒遲滯不前,我反而覺得實際生活中怎麼做才重要。” 安平側了側身:“可你總是心口不一。” 王培清伸手把她腦袋摁到座椅背上:“笨死你算了。” 安平額前的劉海被揉亂了,關鍵是他手掌心的溫度和力量不光留在了面板上,還在她心裡印了個巴掌,她不喜歡。 安平偏頭看窗外:“呵,這世上就只有你一個聰明人是麼?” 王培清覺得真有必要跟邵紀請教一下怎麼跟女孩說話,其實他好像也只有跟安平說話的時候才會這樣。 車子到了陽光大酒店門口,安平指了指對面亮著的招牌說:“就在對面。” “附近有沒有停車位?”王培清問。 安平說:“你從前面路口掉頭,順京園門口有停車的地方。” 這家店,上大學的時候跟舍友們來吃過幾次,後來跟林東行,錢同元他們也來吃過,味道很正。 兩人停好車,進去已經九點,裡面人也不少,空氣裡都飄著羊肉和香蔥的味道。 服務員領著他們找了個二人位坐下,安平讓王培清點餐,純粹是想著,他現在還有一層老闆的身份。 王培清屬於吃啥都行,只要別太難吃就行的人,當然除了很辣的食物。 “你點吧!” 安平看了眼選單,放下,直接報菜名:“那就兩盤鮮切羊,一個羊上腦,一份老豆腐,一份粉絲,再要一份烤包子。” “你要不要再加點你喜歡的?”她問。 王培清搖頭:“夠了。” 清湯鍋底端上來,等到鍋沸騰了,服務員又把剛切好的肉端出來。 安平涮了一塊,嚼嘴裡,滿口嫩香,混合芝麻醬的味道濃郁,但是羊肉的味道不被蓋住,反而是增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