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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較隨意,一般來了都是哪裡有空就擠哪,不願意多費些功夫找位置。今天卻專門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著,外面花壇裡的綠植戳著窗戶,樹枝被風掐著腰在窗戶上滑來滑去。 安平沒說話,放下包把這周做的英語習題拿出來又過了一遍。她得了王培清指點,每天早上都背半個小時單詞、課文,中午晚上各做一篇閱讀改錯。然後到了週末,他會集中把出現的錯誤給她講一遍。 他脫下的外套很隨意掛在椅背上,勻稱的手指翻著手裡的綜合試卷,上面滿是黑色字跡筆演算的過程。 安平有意抬眸去看他:“我提前和你說了,帶同學過來,他是體育生,體考成績還不錯,現在要開始突擊文化課,就一起來圖書館了。” 說完安平覺得很奇怪,她解釋這麼多幹什麼。再去看王培清的眼神,跟她一樣迷惑,從書卷中抬起頭看她,像是要探究她的情緒,又像是在體味他自己的心境。 半晌,他說:“就市圖能學習?還非得跟你到這。”說完他自己也覺得奇怪,支使安平坐到他那邊去,“坐這邊來,講完你自己看,我今天要做套題。” 聞言,安平把包和已經掏出來的書推到對面,又輕輕拉開椅子坐了過去。她挨著王培清,悄聲問:“你昨晚怎麼不回訊息,我還一直在等你。” 王培清斜睨她:“等我?” 安平覺著這話有歧義,於是改口:“等你的訊息。” 王培清解釋:“昨晚手機被我爸收了,說我最近思想掉線。” “我可以給王老師證明,他這話嚴重汙衊了你。你看你每個禮拜也就週日早上休息一下,打會籃球,其他時間都在認真學習。絕對沒有他說的什麼掉線。”安平說得異常認真,有拍馬屁的嫌疑。 王培清笑了:“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知道這麼清楚?” 安平右手的兩根指頭曲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見的。那你有沒有想過要考哪個學校?” 她話題轉的太快,王培清愣了下才回:“今年填志願的模式變了,分數出來再填,不需要估分報了,到時候就發揮分數的最大價值,上線內最好的就行。” “你就沒有目標院校或者是想去的城市?”安平問。 王培清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懷,他搖頭:“沒有,不浪費我分就行。”他是個追求利益最大化的人,“好了,學習,再說話你後面的人要炸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壓得極低,身子也不自主往安平跟前湊了湊,吞吐間氣息噴在她頸項邊,在她心臟光滑的表層撓起了一層褶皺。 他身上極淡的洗衣液味道和身體肌膚的味道融合在一起,縈繞在安平面板每一寸呼吸口的地方。如同雨林裡的水霧緩慢地浸透在皸裂的肌理中,逐漸使其有了充沛的血液,安平覺得她腦缺氧,迷迷瞪瞪的。心思也變得沉甸甸。 她以前也有過有好感的男生,但是那種喜歡更像是身體在發育階段的一種本能衝動,沒有支撐點,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像她愛看的狗血韓劇裡男女主人公驟然產生的愛一樣很不靠譜。 對王培清她一開始是出於一種對強者的諂媚,現在這種諂媚在他不經意的挑逗間變成了一顆看起來頗有食慾的果子。 “哦。”她應了聲,語氣低沉,主動為方才片刻的高潮降調。 學到傍晚,第一抹紅霞穿透茂盛的銀杏葉潑灑下來的時候,市圖要閉館了。安平有點困,打了個哈欠收拾東西。 她掏出手機給林東行發了個訊息:“收拾東西,走了。” 王培清收好包,套上外套,問安平:“你要跟你那同學一起走?” “嗯,”安平看他,“你呢?直接回家嗎?” 王培清右手將揹包挑到左肩上,直言:“還有兩週就是三模,到時候能考多少差不多也清楚了,你上點心。” 安平跟著他往出走,聞言俯身將自己腦袋伸到他眼前,撥了撥發縫,指給王培清看:“我還不上心,我都要學禿了。” 這個姿勢,王培清能清晰地看見安平那一腦袋又密又黑的發,她綁的馬尾已經鬆了,有一些碎髮從髮圈裡跑出來,沿著鬢角垂下去。他不自覺伸手握住她後頸略上點的位置,指尖卻不小心碰到她耳朵,綿軟的要命,他縮回指尖,手掌微微壓了下她腦袋,惡作劇似的,說:“中世紀上帝都沒你操心的事多,你不禿誰禿。” 內涵誰呢? 安平直起腰,剛才被他碰過的地方像岩漿爬過,她皺眉:“你說話就說話,打人幹嘛?” 王培清伸著手掌恨恨道:“你管這叫打人,你泥捏的吧!可小心著點,最近雨季,別把您給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