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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喻忽說:“你和我談吧,我們兩在一起。” 王培清知道事情的原委,也不驚詫,只是無語:“不行。你冷靜一點,你現在這個行為真的很幼稚,兩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真犯不著。” 鄒喻眼眶通紅:“你也覺得我很差勁,是不是?” 王培清這會已經沒了耐心,腦子裡想的都是遊戲。他沒見過這麼情緒化的鄒喻,還是壓著性子安撫她:“我不答應你是我對你沒有那種感情,不是因為你差勁。” 鄒喻心裡壓抑的話一股腦倒出來:“我們認識好久了,我媽媽是他的美術老師,以前他經常來我家的,我跟他在一起的時間要比跟你在一起的還多。他專業很好,我媽說他很有天分的,他待人也很好的,可是現在他變了。其實我知道他處理感情很爛,可我控制不住,我每天都想他。” 王培清想手機呼叫其他朋友來陪鄒喻,但轉念一想,鄒喻很要強應該也不願意被人看見這麼狼狽的模樣,於是作罷。 他說:“你之前那個跟毛毛蟲一樣的圍巾就是給他織的?” 鄒喻點頭:“那不是毛毛蟲,是綿羊絨的線看起來就粗。”其實是她不會織,線纏不緊,所以看起來鬆鬆垮垮的。 王培清覺得感情就要兩情相悅,鄒喻現在屬於自討苦吃。他簡而言之:“你都知道他的問題了,還往上湊,我不知道怎麼說你。” 他不懂,愛情就莫名其妙,尤其是對少年人來說,要死去活來的。那是個極其複雜且矛盾的年齡,一根筋,把自己攪纏在愛而不得和患得患失裡,好像痛苦是治療空心的良藥。 把感情弄得又隨便又深刻。 鄒喻食指的骨節摁著眼角,聲音乾澀:“我以為我對他是特別的。” 不,王培清心想:是你覺得自己是特別的,應該得到厚愛。 接下來的時間,他就幾乎是安靜地坐著聽鄒喻吐苦水了。說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說安秦對她的照顧,說他身上的優點,說他的種種。聽著就像一個女孩為心愛的男生書寫了一本神話,偏這東西對方拿到手後沒有任何實用價值,就只好放著吃灰。 自我感動式的忠貞不渝必須要配上對方獨一無二的愛才顯得這愛情可歌可泣,簡直就像是一場集體自戀和虛榮的騙局。 安平家裡年夜飯沒有什麼特別的傳統,下午五點左右安秦會回爺爺奶奶家祭祖。六點左右回來,三個人圍坐在客廳的茶几前邊看電視邊吃飯,韭菜牛肉餡的餃子,加上其他的菜色,馬蘭娟整整做了快十個。 她還給兄妹兩一人剝了兩隻蝦,笑眯眯:“你們都在,媽媽很開心。” 安平不敢接話,這話茬一接,她又要說外面怎麼怎麼不好,在老家有個難處什麼的她還能照顧上。 安秦邊吃飯邊看手機回訊息,馬蘭娟問他:“你剛回去見著你爸了沒?” 安秦點頭:“他回比我早,在二叔家喝酒。” 馬蘭娟得意:“他現在就是腸子悔青,我也不讓他回來。我們三個人好好過日子,等老了有他受的。” 安平嚼著菜看電視裡的明星唱歌,很是無聊,春晚的小品還能看一陣。她還記得去年春晚丫蛋的紅臉蛋,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看著她。 錢同元早早便開始發新年祝福,給安平發的是:“考大學,發大財。” 她開心地回:“祝你跟你家江南白頭到老,還有新年快樂。” 客廳的烤爐上,安平烤的橘子表皮鼓著氣冒水,她翻了個面,又放了一把花生在爐邊。馬蘭娟嘴裡還在叨叨安宗榮:“你爸他就是糊塗,沒有血緣關係的到真有了事,哪能頂得住,他就知道享受,不知道投資。” 安平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媽,咋們換個話題行不行?” 馬蘭娟又開始嘀咕她的生意經:“等我把這院子的錢還清了,我就不賣饃了。跟他們一樣開個百貨鋪子,不那麼勞碌,你們覺得怎麼樣?” 安平覺得不怎麼樣,她很沒有生意頭腦,當初買這個院子也是被別人忽悠了,位置並不好。全靠著勤奮和摳搜才一筆筆攢下來的錢。 但她沒說,人活著一口氣很重要,鋪子就是馬蘭娟的一口氣。 晚上錢同元買了許多煙花叫安平和安秦出去到鎮上的籃球場一起放,安平裹了件加絨的厚外套出去,凍得嘻嘻哈哈。 北方的冬天溫差很大,室內烤著火沒感覺,出去冷氣涼水般往領口灌。 錢同元給了安平幾根仙女棒,問她:“你今天都給誰發祝福訊息了?” 安平說:“這不還沒十二點嘛,急什麼。” 王培清在時鐘馬上要擺動到十二點的時候收到安平發來的祝福訊息,她的 qq 頭像還很原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