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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做作,插科打諢。 “嘖嘖,老王真狠,真抽哭了?” 王培清耳朵捂住也無濟於事,咬牙:“滾滾,都抓緊滾。” 前面的男生一腿撐著凳子,嗓子破鑼似的唱:“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 王培清被一群腦漿裡兌了水的玩意吵死了,待不住出去到走廊裡清靜。他看見安平和鄒喻站在一起,故意拉開了和她們兩之間的距離。 他對認識安平沒有興趣,只想歇會。 安平也是出來透氣的時候看見鄒喻在走廊的窗戶邊站著發呆,於是過去跟她並肩而立。 鄒喻很不滿她這種刻意套近乎的行為,語氣裡也一點不掩飾的嫌棄:“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安平雙手壓著暖氣片,熱烘烘的,比她那出租屋舒服多了,她吐出一口熱氣感慨:“你對我這麼大敵意幹嘛?我又不是破壞你家庭的元兇,要說也是你媽破壞了我的家庭。” 其實對那件事,她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麼,只不過對一個離家出走並且沒用多久就跟其他女人生活在一起的男人,她跟母親一樣用男人變心為這事想象出一個邏輯閉環對她們來說要更容易。 把自己放在被害者位置不僅可以大方地給予自己憐憫,還可以透過對對方的道德譴責來填滿對方抽離後的空洞和無所適從。 鄒喻黛眉蹙起,有點無語:“你果然是你爸的女兒,有其父必有其女。” 安平捂嘴笑了下,不知道是難過還是開心。她認真問鄒喻:“鄒喻,你在家裡喊他什麼,爸爸還是叔叔?” 她喊鄒喻名字的時候依舊是慣用的音調,是一種非常幼稚的報復,就是要讓對方心裡不舒服。 鄒喻沉默了幾秒,開口:“我自己有爸爸,用不著叫別人。” 走廊裡人影來去匆匆,偶爾幾個調皮的同學在打鬧,他們中的大部分人更多是鄒喻和王培清。在職中不一樣,一下課,過道兩邊齊刷刷站著兩排男生,逗弄路過去洗手間的女生,你推我搡看著羞紅臉的女生然後露出衝動又得意的笑容。 那些舉動就像被射在紙巾上多餘的荷爾蒙,是帶著臭的鮮花,有誘惑,當然聞見後也會令人噁心。 天是鐵青色的,感覺要下雪。 王培清一個人站窗邊,雙手插在褲兜裡,像古羅馬共和國時期的雕塑。 鄒喻看見他,隔空笑了下。安平也轉頭看了眼,對方在對上她目光前就已經挪開視線了,只留下一個側臉,她問鄒喻:“你喜歡他?” 鄒喻覺得好笑:“你管得有點多。” “問問也不行?” 鄒喻乜斜她一眼:“沒事還是少跟我說話,我跟你真的沒那麼熟。我不需要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姐妹,你要是很想知道我跟你爸處的好不好,他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你,你可以約他自己去問,我不是給你用來衡量父愛的參照物。” 安平不找沒趣了,說:“複習資料的事情謝謝了,你要不說,他肯定也不知道買什麼。”說完這話她從後門進去教室了。 鄒喻走到王培清邊上,心情也平復下來了,戳了下他羽絨服:“你實在撐不住跟王叔說一下,回家去吧!” 王培清搖頭,沒看她:“就是他今天把我生拉硬拽到學校的,生怕我落下一節課。指望他還不如指望母豬能上樹。” 鄒喻愛莫能助,她嘴裡的王叔就是她們班的數學老師,也是王培清的爸爸。王崇禮和鄒喻的媽媽鄒明華以前當過同事,不過鄒明華教美術的,發展空間小,一直留在原來的學校當老師。王崇禮調動到了一中,成了全市的名師,還組建了自己的特級教師工作室。 她和王培清小學讀的不同的學校,後來鄒明華拖了王崇禮的關係把她弄到了王培清上的附中,兩人又考上了同一所高中。 鄒喻撐著腦袋提醒他:“你別忘了中午吃完飯還要到音樂教室去補課。王叔和簡姨都在,昨天我們就去了,他兩現在跟打了雞血似的,亢奮得很。” “知道了。”王培清覺得自己渾身又冷又熱的,一陣發虛。 鄒喻說的補課,就是老師們給自己的孩子中午飯後開小灶。高三年級一共有八九個教師子女,都是相熟的同事,幾個人一合計,每人負責一門學科,幾個孩子在一起,學習氛圍也好。 鄒喻感慨:“整的跟他們要高考似的,我看著都嫌累。”鄒明華每晚都會陪她寫作業,幾乎每天都到十二點,超過十二點也是常有的事。 王培清打了個噴嚏,嗓音鈍鈍的:“誰說不是。” 晚上放學,王培清很不情願地坐上老王的踏板摩托回家。上樓的時候兩人也一句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