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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蘭娟從醫院出來又去菜市場買了一隻鴿子,打算給安平燉了暖暖身子。 她把手上的塑膠袋遞給安平:“給你買了只鴿子,你先拿到廚房,我等會發面的時候煮。” 安平一時忘了兜裡的東西,把手取出來去接,裡面的東西斜斜從上衣的口袋裡滑出來半截,馬蘭娟眼尖,一下就看見了。 她問:“你裝的什麼東西?” 安平回:“沒什麼。”她一隻手將那東西往裡面塞了塞。 馬蘭娟不信,看安平的眼神變了:“我看看。”她不是徵求意見,說話間手已經伸安平兜裡去掏東西了。 一時間,包裝袋、驗孕棒,還有那隻鴿子全都掉落在地上。安平眼底紅了一片,她瞪著馬蘭娟:“你幹嘛?” 馬蘭娟被安平的情緒嚇到了,她低頭去看地上的東西,沒看清,又撿起來看了眼,問安平:“這是什麼?” 安平不願意說,死死咬著唇。 馬蘭娟預感不好,捶了下她肩膀,又問:“你說這是什麼?” 她常年揉麵做饃,手勁很大。安平覺得她肩膀跟斷了一樣疼,她還是不說話。 馬蘭娟的眼睛也紅紅的盯著她:“你不說是吧?欺負我不識字,我去問你曉蘭姨。” 她不是開玩笑,手裡捏著那東西,轉身就朝著鋪子的方向走。安平急了,拉住她:“你別去成嗎?我說。”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淫蕩的人。 地上那隻鴿子掉下去後,袋口開了,能看見上面還沒沖洗的血漬。安平覺得胸口難受,翻江倒海的,還沒等跑到洗手間,先嘔了出來。 馬蘭娟跟在她後面給她拍了拍背,等她不嘔了,直接了當地問:“你是不是被騙了,是誰?你告訴我。” 安平連王培清那張臉都不想想,她沒法接受這個事實,她不知道該怎麼做。 馬蘭娟見她不說話,又捶了她兩下:“你啞巴了,說話。” 安平在浴室的牆邊坐下,捂著臉:“沒有人騙我,是我自己願意的。” 馬蘭娟明白了,她氣極,手舉起來要落在安平臉上,又不忍心放下了。 她恨恨:“你跟我說是誰,我現在就去找他,讓他負責。” 安平眼裡的猩紅更甚,她不解:“我說了我是自願的,就是意外,他負什麼責。” 馬蘭娟氣得渾身發抖,她右手的食指在安平額頭狠狠一指:“你怎麼這麼蠢,你吃我的,穿我的,我把你養這麼大就是為了讓別人這麼輕賤嗎?” 安平悶頭不說話。 馬蘭娟眼眶紅了:“你現在好好告訴我,那男孩是誰,我去找他家人,他們願意負責,事情還好說,要是他們不願意負責,我就告到公安局去。” 安平捂住耳朵:“你能不能不要說了,我都說了是意外,你讓我自己處理好嗎?” 馬蘭娟根本聽不進去這話:“你的手機,對,你的手機上肯定有他的聯絡方式。” 安平意識到的時候她手已經去摸她衣服的兜,翻找手機。安平緊緊捂住口袋,可是馬蘭娟力氣很大,她敵不過。 她眼眶裡水珠打轉,始終沒掉下來。 馬蘭娟手機還沒拿穩,就被安平奪過,她點開通訊錄裡王培清的電話,點了刪除:“好了,我刪了。你也不用找他了。” 馬蘭娟咬著牙齒:“你腦子裡面裝的漿糊。” 安平感覺自己身上的勁兒都被抽走了,她撿起地上的東西拿回了屋。 馬蘭娟跟進來,她說:“他們家家庭條件怎麼樣,他是不是你的哪個同學?” 安平坐下:“我說了我自己會處理。” “你怎麼處理?你不會想著要做掉吧,你這是殺生。” 安平覺得很無力:“所以呢?你想我生下來,跟你一樣還沒二十歲就做媽媽?” 馬蘭娟眼神要蹦出火星子,她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激烈的情緒了:“那你為什麼要做?你知不知道避孕是女人的事。你不愛惜你自己。” “我們做措施了,我說了是意外。”安平腦袋裡面很疼。 馬蘭娟對她這樣的態度很痛心:“他是給你吃了什麼迷魂湯,你不相信你現在去找他,人家都覺得你掉價。你學校出來也是要結婚生孩子的,你告訴他,我約他家長見面商量,要是他們條件還可以,你們就結婚。你不能白白讓人佔了這麼個便宜。” 安平胸口又是一陣泛酸,她乾嘔了兩聲,盯著馬蘭娟:“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一下。” 她真的慌了。 馬蘭娟提出的建議就那麼在心頭閃過,安平搖了搖頭。她不要捆住王培清,也不要捆住自己。 她反覆提醒自己,還不確定,就算確定了這也不是殺生,肚子裡這還只是個沒有成形的胚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