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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段,劇情急轉直下,安平對他這看不順眼,那看不順眼,最後還甩了他,甩他的理由是嫌棄他身材不如她前男友。 被司機喊醒的時候,王培清下意識坐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腹肌,雙臂收了收,吸了口氣,感受到梆硬,他才鬆了口氣。 此時,剛跟梁博士聊完產品測試的邵紀打了個噴嚏。他心裡美滋滋,以為哪個美美在想他。 王培清拎著行李箱跟其他人一起上電梯,果然在三樓的電梯口看見了安平。 他神情淡淡,看了她一眼。 安平今天化了淡妝,穿著粉紫色的衝鋒衣外套,很緊實,頭髮也梳起來了,綁在腦後。臉上掛著招牌微笑,不過她笑起來感染力更強一些,跟每位遊客一一打招呼確認身份。 她也喊了王培清的名字,那三個字從她舌尖彈出來,帶著點繾綣的尾音。 等人都到齊,安平又拿著大家的證件辦行李託運、值機。 王培清一直走在隊伍的最末端,在值機口,她忙來忙去,不小心撞到過他兩次,她只抬頭看他一眼,也不說話,那眼神彷彿在嫌他礙手礙腳。 最後要登機的時候,安平等著大家都上去了,自己最後才上。王培清跟她一道,看她額頭有細密的汗珠,他心思早飛了。 但還是一心兩用,從兜裡摸出紙巾撕了一張給她:“擦擦吧,等會到嘴裡了,你要補水,還是得靠喝的。” 安平手指摸了把額頭,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空姐在衝兩人笑,她不好意思爆粗口,接了他給的紙巾。 想起他那個小號行李箱,她問:“你就帶了一個箱子?” “嗯。”王培清跟在她後面。 “衣服呢?到了再買?” “裝行李箱裡面了。” 好傢伙,安平心想年輕人火氣真大,那地方零下十幾度的天,他那箱子裡面能裝下啥呀。 得,不是她能操心得了的事。 安平要坐在中間靠後過道的位置,王培清的位置正好跟她錯了一排,在最裡面,他跟一個姑娘換了位置,坐到了邊上。 理由是裡面太擠,他腿撐不開。 姑娘深信不疑,他看著確實高。安平疑惑,覺得倒也不用那麼誇張。 她建議:“你可以自費升艙。” 王培清右手託著臉,搖搖頭:“等什麼時候賺了錢再享受吧,現在經濟條件不允許。” 安平想趙阿姨不是說她這外甥在開公司嘛?從鄒喻那偶爾聽到的也能拼湊出來,他確實大起大落,但也不至於用到“落魄”二字。 她笑:“那天說你混得差強人意純屬我心腸狹窄,你完全不用在意,該怎樣就怎樣啊!” “沒事,”王培清盯著她側臉,“喔,你也別誤會,跟你撞上也純屬巧合,我昨天看見你的號碼發過來的簡訊還奇怪呢,後面你打電話過來才敢確認。” “呵呵。”安平笑得收斂。 剛才在候機大廳,迴音蕩蕩,即使捱得很近了,也不覺奇怪。這會空間變窄,兩人這麼說話,即使隔著一個過道,安平感覺他的呼吸就在邊上,莫名想起了之前在圖書館的日子。 她點頭:“確實巧,我同事家裡有事我來替他的。” 王培清微怔,想起當時他刷到的宣傳頁面,那上面明明就是她的照片,看來是旅行社的營銷噱頭,嚯,差點上當受騙。 他滿不在意的樣子:“那是,還挺有緣。” 飛機起飛,劃過半空,衝上雲霄。 安平有點暈,那種眩暈感在飛機降到一定水平線上穩下來的那一刻達到巔峰,她不再說話,閉眼想鄒喻昨天說的事。 安宗榮生病了,胃癌,但是早期。 就是還有的治。 她不知道自己那一刻是什麼感受,聽見胃癌兩個字的時候心裡確實一涼,感覺手指都摸到了死神,後面聽見是早期,又覺著有點遺憾。 這份情感令她矛盾的點在於,他給她丟過幾顆炭火,她以前恨恨的想他偶爾施與的好就是狗尾上續的貂,太不相稱,也令她倍覺屈辱,還不如做一個徹徹底底的壞人。 後來,慢慢不放在心上了,但現在又被一個人無法掌控的疾病勾起了。 空姐在分發飛機餐,看著大家都開始用餐,安平才去開啟自己那份,她不太有胃口,吃了兩口放下發呆。 王培清戳她,安平回頭皺眉,疑問。 他手裡握著一個小小的牛皮紙袋子,遞給她:“小燒門的夾饃,不單賣,買多了,給你兩個。” 安平看了眼,不吃白不吃,她接過:“謝謝。” 手掌心大的一點餅,外皮是焦脆的,吃嘴裡暖烘烘的,能聞見麥香,秘製的香菇肉醬夾在裡面,刺激味蕾,這是安平的心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