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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培清轉身半趴在池邊,朝外邊的雪地裡看去,只露出精壯的後背。 就這樣幾分鐘,誰都沒說話。他先安平一步出去了,裹著他的浴袍打算回房間。 之前他兩吵架時躲暗處看熱鬧的那隻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過來,又蹲在亭子裡看戲。 王培清趕它:“去去,有什麼好看的。” 貓不理他,眼神直溜溜盯著池子裡看。 算了,隨便它,也隨便她。 但是他沒想到自己這麼抗造的身體,在廣州最忙的時候連著熬大半個月都沒有生過病,卻栽在了長白山。 要睡下的時候就感覺身體有點冷,迷迷瞪瞪感覺睡了好久,又感覺醒著,身體變得滾燙。 他爬起來喝了杯水,看了眼手機,原來才剛十二點。 再睡下,身體卻越來越燙,連帶著肌肉也開始疼,折磨的很。他們剛分手的時候他也沒這樣過,只是有短暫的空落感。 一方面是那時確實有很多比感情更精彩的事情分散了他的精力;另一方面,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分開意味著什麼,年少的時候很難想象分開有可能會是錯過一輩子,遺憾是一個具有滯後性的詞。 當時他們懵懂地在一起了,又十分不理智地分開了。所以很多滋味是後知後覺才湧上心頭的。 他腦海裡不受控的想安平張牙舞爪的脾氣,又想起她貓一樣在他身下的樣子,嚶嚀,又透著因愛而生的嬌媚勁。那是一種極致的反差,只有他見過的。 也許不一定。 他裹緊被子,想入睡,但是那些記憶全被勾起了。一中的姑娘也不盡是乖巧的,也有張揚的,但是那種張揚是個性的,是頂在頭上的。 但是安平不是,她在商場的洗手間斥陳飛的時候是接地氣又鮮活的。 他不喜歡太過高屋建瓴的東西,這點像蔣豔。 其實商場那次,他就已經動心了。只不過,他跟其他人一樣,一開始對安平是心存偏見的。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有人在他身邊,伸手抓了抓還真抓到一隻柔嫩的,帶著涼意的手指,他抓起貼到自己滾燙的臉上,這觸感也太真實了。 手指的主人不怎麼樂意,在往回抽。他皺眉,費力地睜開眼,就看見安平站他床邊,他嗓子乾啞,說話有點疼:“你怎麼在我房間裡。” 安平回房間衝了澡,睡下沒多久就被他電話吵醒了,電話裡的人聲音悶悶的說他發燒了,也是他開的門讓她進去的。 進來後,他又自己摸著爬上床,一會眼睛又眯上了。 安平說:“你叫我來的,說你發燒了。” “哦,”他翻了個身,躺平,鬆開安平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是發燒了,你有藥嗎?” 這會看著理智又回來了,安平已經在水壺裡燒了水,杯子也洗過了。她把拿過來的退燒藥摳了一粒出來拉過他手放在他掌心:“退燒的,坐起來喝。” 王培清乖乖地坐起來,床單被他睡出了褶皺,被子已經揉成一團,他腳伸在外面,整個人是蒼白的,安平第一次見他這樣。 他接過安平遞過去的水,剛要仰頭喝,被安平按住手背:“你先吹一吹,剛燒開沒幾分鐘,燙死你。” 他轉眸看她,眼神怔楞,又低下頭去:“我自己喝,你走吧!” 安平覺得他此刻的行為很綠茶,她說:“度假區有戶外裝備店,你明天先買些厚衣服,你帶的太少了。尤其是打底褲,一定要厚的。明天的安排是滑雪,你就別去了,在房子裡面休息,我讓酒店給你再送點藥,要是不見好,就給你找能輸液的地方輸液吧,身體要緊。” 王培清聽她說完,點頭:“好。” 安平也無話了,她進浴室洗了條毛巾出來給他:“你擦一擦,會舒服點。” 這家酒店的房間都有露臺,他房間的簾子半開著,能看見外面的景色。北方的雪,南方的海,都一樣遼闊。 一個是清光萬里的悠遠和長鳴,一個是雲起雪飛,接天蔽日的曠遠和孤寂,都寂寞,又都熱鬧。 他將那粒藥塞嘴裡,灌了兩口水,嘴唇上沾了水,他抿唇,紅紅的舌尖輕輕刮過,不刻意,又偏讓她看見了。 安平遞出去的毛巾他沒接,盯著她看。 他生著病,胸腔裡的氣息要比平常重一些,安平不計較了,走近了點,說:“你胳膊支起來一點。” 他穿著一件薄薄的秋衣,安平三兩下將他袖子捲起來一點,用毛巾給他兩條胳膊都擦了擦,然後把毛巾扔他臉上,蓋住,看他還怎麼裝可憐。 “酒精,我給你噴一點,你等會要是再不舒服,可以自己再噴一點。” 王培清拿下毛巾,說了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