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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在兜裡摸房卡的手停下,看他:“你幹嘛?” 王培清手插兜站邊上,給她讓開門口的位置,問她:“你剛去哪裡吃的?” “酒店啊!” “我今晚也吃的酒店,沒出去。” 安平摸出房卡:“哦,感冒好了嗎?明天要上山,你能不能去?” “能去,”王培清看她拿著房卡也不開門,心裡發笑,他雲裡霧裡說了句,“你昨天說的沒錯。” 安平撇撇嘴,也不知道他說的沒錯是哪句話沒錯,她眉毛上掛兩問號。 王培清虎口掩著上唇輕咳了一聲,胸腔裡嗡嗡的,他說:“明早見,朋友。” chapter39 你的靈魂有沒有暗釦 “1442 級。” “1442 級?” 在登上天池的臺階底下,安平看著指示牌上的數字,唸了出來,上面寫著:“您已向頂峰邁出了第一步” 即使提前觀察了天氣,也精心規劃過,但是進入雪季,長白山並不是每天都開放,他們今天運氣都好。 安平在隊伍的最後面,地接的姑娘在前面。王培清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的,兩人離得很近,嘴裡噴出的熱氣攪在一起,很快凝固在白花花的冷氣裡。 雪白的山巒,刺穿了晴空。藍天變得低矮,撕碎的白雲跟山巔的白雪揉成了一團,眼前的階梯仿若直通天際。 人在這樣的景面前會自然而然地沸騰、澎湃。 眼裡的蒼茫將人心裡那些弱小的忐忑、自私的不自私,以及關於工作、關於親人、關於友情、關於愛過的人的陰暗面全都塗白。自然在這一刻滌盪了工業化的馴養,讓人腳步沉重的同時,心裡輕盈。 安平也無所顧忌的抽離,她無所謂地衝站在她身側的人笑了下。王培清彷彿看見她的兔子耳套也活了,他心裡同樣澄澈。 他問:“你第一次來長白山?” 安平踏上第一個臺階,她手抓握著雙肩包的肩帶,回頭看他一眼,沒回答。全是上山的人,像一場喧鬧的朝聖。 王培清以為安平不想跟他說話,解釋:“就朋友之間閒聊,別多想。” 安平比他要純粹,她嘴裡呼著冷氣:“第二次,我大學專業課考察就來的長白山。” 王培清跟她踩上了同一個臺階:“大學,感覺已經很遙遠了。” 安平不去看他,繼續往上走:“我反倒感覺很近。高中畢業前活得太封閉,到了大學才有機會見識到很多跟自己原先生存環境不一樣的地方,各種各樣不同背景的人,感覺每天都像個海綿,吸飽了又擰乾,再吸飽。日子很充實,時間也就厚重了。” “那我們不一樣。” “不一樣不很正常。”安平把手放在凍紅的臉頰上擋風,說話開始喘氣。 王培清用手將她包托住:“我大學有個室友是瀋陽人,東北口音很重。說話自帶罵人音效,跟你有一拼。” 安平扔了個眼刀給他:“你別逼我上梁山,給你使一個林教頭的花槍哦!” “哦。”王培清忍住笑,“但孫二孃的菜刀對你來說會不會更趁手。” 安平轉身推了他一把,王培清趔趄一下,退到下面一個臺階上,他說:“1442 級,你讓我多走了兩級。” 安平嘀咕:“你該。” 王培清跟上:“你上大學都去了什麼地方?” 安平盤了起來:“北京去的最多,後面學校專業考察,順帶著東三省都轉了一圈,南邊就去了蘇州、最遠去了海南,廈門,亂七八糟挺多的。” 王培清問:“沒來廣州?” 安平轉頭看他,他頭髮上結了霜花,白了,整個人咋雪天變透了:“沒去。” 幹嘛要去? 王培清左手挑著她包上的帶子,顛了顛:“你包裡裝什麼這麼重?” “五公斤不到,你一個大男人菩薩做的吧,這有什麼重的。” “裝的什麼?” “備了個氧氣,還有熱水,一個小的急救箱,以防萬一。” 王培清停頓了下,問:“你為什麼不去廣州?” 安平感覺背上輕了不少:“因為你啊!”她看著他表情哈哈笑,“幹嘛?你不就是想讓我這麼說嘛?” 王培清把手取下來,包的重量又回到安平肩上,把她往下拽了下。 她輕嗤:“你現在還這麼小氣。” 王培清悶聲:“你認識我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覺得我是個紳士嗎?” 安平搖搖頭:“不知道,其實我完全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王培清去看她,她不像是賭氣說的話,算了,他說:“我小時候我爸對我很嚴格,你知道他當老師的,就認為小孩子小時候習慣不養好,長大就廢了。他有一個敲學生用的戒尺,用我身上的時候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