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頁)
開蓋有獎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國防文學”的口號提出不久,徐行出來反對了。他先後發表了《評“國防文學”》、《再評“國防文學”》、《我們現在需要什麼文學》等文章,抹殺民族資產階級的反帝要求,否認中國建立抗日統一戰線的可能性,也反對文藝界在抗日旗幟下的聯合。他指責“國防文學”的提倡者是“資產階級的辯護士”,“陷在愛國主義的汙池裡面”。
魯迅對“國防文學”的主張,開始也持反對和排斥的態度。
這隻要看看馮雪峰當年到上海後他同馮的談話就一清二楚了。
馮雪峰是1936年4月25日左右,受黨中央的派遣,從陝北瓦窯堡來到上海的。周恩來、張聞天給他的任務是:1、在上海設法建立一個電臺,把所能得到的情報較快地報告中央;2、同上海各界救亡運動的領袖沈鈞儒等取得聯絡;3、瞭解和尋覓上海地下黨組織,取得聯絡,替中央將另派到上海去做黨的工作的同志先作一些準備;4、對文藝界工作也附帶管一管,首先是傳達毛主席和黨中央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這四個任務中,前兩個是主要的。
張聞天還特別囑咐馮雪峰說:“到上海後,務必先找魯迅、茅盾等,瞭解一些情況後,再找黨員和地下黨組織。派你先去上海,就因為你同魯迅熟識。”馮到上海後第二天就住進了魯迅家裡,在那裡住了約兩個多星期。
師生相會,舊友重逢,魯迅向馮雪峰傾訴了自己的憂憤之情。
馮雪峰在建國之初回憶說:“據我瞭解,對於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在當初他確實不大明瞭,並且曾經懷疑過的。”“我到上海後,關於民族統一戰線政策的真相,可以說他是明瞭了;但我覺得,他還有一些懷疑。”他曾當著馮的面說:“也要聯合國民黨,那些先前投敵的分子,是最歡迎的了。”“我確是不容易改變,就算記住敵人的仇是一種錯誤罷,也就只好錯誤了。……不念舊惡,什麼話!”
(馮雪峰:《回憶魯迅》,人民文學出版社,第155、157—158頁)
馮雪峰後來在“文革”中寫的材料也反映了當時魯迅對民族統一戰線政策之不大理解,以及對“國防文學”主張和周揚的態度。他說:“魯迅認為周揚等人早已經要放棄革命文學的主張,急於要同敵人和形形式式的叛徒、叭兒狗們‘聯合’了。”“魯迅說過,照他看來,周揚等人只是空談,唱高調,發命令,不對敵人認真作戰,並且還扼殺不同夥的人的革命力量。魯迅說過,照他看來,這些人大抵都是借‘革命’以營私的青年,是革命營壘裡的蛀蟲,許多事情都敗在他們手裡;……周揚他們以‘革命’大旗做虎皮,自命‘指導家’,故作激烈,嚇唬別人,打擊不同意見者;他們只長於‘內戰’。分裂戰線,對敵人卻心平氣和,並且有意‘取悅’於敵人,同敵人及其叭兒狗們反而常常聯成一起,——他認為,他們同那些造謠汙衊的小報是有聯絡的。”“他說:‘國防文學’不過是一塊討好敵人的招牌罷了,真正抗日救國的作品是不會有的。”(馮雪峰:《有關1936年周揚等人的行動以及魯迅提出“民族革命戰爭的大眾文學”
6 兩個口號的論爭(2)
口號的經過》,載《新文學史料》1979第3期)魯迅對周揚等人的氣憤和憎惡,根本否定“國防文學”的主張是顯然的了。
周揚等人當然是極願爭取魯迅支援“國防文學”的主張,領導他們發起的“中國文藝家協會”的,無奈魯迅採取不予合作的態度,使他們感到非常棘手。還在馮雪峰來到上海之前,即這一年的4月初,周揚曾特意找茅盾談過一次話,講了他們的苦衷。後來茅盾這樣回憶說:“到四月初,沙汀來找我,說周揚有要事和我面談,於是我與周揚在沙汀的家中見了面。周揚向我談了‘左聯’解散後文藝界籌組統一戰線組織的情形,表示這方面的工作進展得比較順利。但是,他說,魯迅不願加入這個新組織,使他們十分為難,因為魯迅是文藝界的一面旗幟,理所當然應該領導這個新組織。而且,由於魯迅不肯加入,也使得一大批作家對這個新組織表示冷淡,這就使他們的工作遇到很大困難。接著周揚談到了社會上的各種流言和小報上登的一些‘訊息’,譬如說魯迅破壞統一戰線等等。這都是謠言,是敵人造的謠。他說他對魯迅一向是尊敬的,沒有惡意,過去有人化名罵魯迅,他並不知情;還有一些是誤會,或者有人故意歪曲事實,挑撥離間。總之周揚說了很多他左右為難的話,希望我能從中調解。”茅盾知道,魯迅懷疑周揚等人因他不贊成“國防文學”的口號並拒絕在“協會”發起人中籤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