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薇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後來過了兩年,謝西暝入京,在朝廷的武選之中奪得魁首。
雖然有謝禮的阻撓,但皇帝愛才,便特准謝西暝進了兵部。
謝西暝進了兵部,如魚得水,很快嶄露頭角,他並不是紙上談兵的趙括,而是個天生的飛將軍,但凡有他參與的戰役,絕不會出現敗績。
又因為他生得俊美無儔,貌賽潘安,每次述職回京,朱雀大街兩側不知有多少名門閨秀夾道偷看。
有一年夏天,謝西暝帶兵進京,所到之處,地上滿是姑娘小姐們扔落的花。
本以為小謝將軍不會理會,不料在路過一朵木芙蓉的時候,他從馬上飛身而下,從地上將那嬌豔欲滴的木芙蓉撿起來,垂眸看了片刻,竟直接簪在了自己的領口邊上。
一時之間,少年將軍簪花佩劍,策馬而行,那樣的風流倜儻,明武傾絕,不知看暈了多少懷春的小姑娘。
但不管謝西暝長的何等好看,對大多數百姓來說,最重要的自然是這位小將軍是個真正能征善戰的人物。
而在沈柔之身死的時候,謝西暝率軍孤軍深入,追襲西狄,據說西北邊塞幾度告急,說是茫茫雪原,就算派援軍都找不到謝西暝部,只怕凶多吉少。
閒話中,那本來有條不紊往前行進的送葬隊伍卻緩緩地停下了。
圍觀的百姓們都停了議論,紛紛地翹首往前看:“怎麼了怎麼了?”
紛紛揚揚的大雪像是九重天上的神人撕碎了的棉絮,從空中凌凌亂亂地灑落,京城內的房舍屋宇,城池樓閣很快就給裝點的一片銀裝素裹。
只有正中的這條朱雀長街,因為上千出殯的人經過,硬生生猜出了一道微黑的醒目痕跡,直通南門。
從朱雀街往南門看去,越過南門城頭,出了城,在呼嘯飄搖的北風之中,送葬的隊伍卻像是給人使了法術一樣定在了原地。
為首的徐麒臣大人身著一襲黑狐裘大氅,額頭上罕見地蒙著白色的素緞,他抬眸看向前方大路上。
看著是十幾匹馬正如驚雷閃電一般飛奔而至。
徐麒臣的目光閃爍,一片才墜落在他睫毛上的雪花瞬間化成了冰水,而徐大人已經看清了為首那人是誰。
一張臉像是毫無血色的玉石,只有雙眸凜然如同借了暗夜寒星之光,他騎馬的樣子極為灑脫,軒挺的腰身微微弓著,身形隨著馬兒的顛簸,如同游龍一般上下起伏。
在謝西暝出現之前,北方狄夷的騎兵堪稱無敵,在謝西暝出現之後,他就成了狄夷騎兵的噩夢。
他的騎術之佳,無以倫比,配合無以倫比的作戰才幹,簡直是天生的將星。
徐麒臣靜靜地看著謝西暝如風似龍一般掠近,抬手揮退了前來護衛的侍衛們。
就算再精銳的內衛,怎麼能跟百戰沙場的死士們相提並論,就像是家養的狗兒和兇猛的狼群相比。
謝西暝的大宛良駒在徐麒臣跟前停了下來。
兩個男人目光相對,徐尚書道:“你回來了。”
“她呢。”謝西暝的聲音有些沙啞。
徐尚書道:“你晚了一步。”
謝西暝的唇角一動,像是要笑,卻又沒笑出來,然後他越過徐麒臣,打馬往後面的棺木奔去!
那口價值不菲的金絲楠木棺就在眼前,上頭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雪花,就像是蓋了層潔白無瑕的棉被。
謝西暝看著面前的棺槨,他想起當年在離京的時候,他陪著沈柔之逛了一次京城。
在東陽衚衕裡轉的時候,路過那家壽材鋪子,這是他放在京城的眼線,因覺著不吉利,就沒打算帶沈柔之進去。
誰知她偏鬼使神差的起了興致,一定要入內瞧瞧。
謝西暝在心裡想了想,便說:“長姐,我這一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也許……沒機會回來,你要是有什麼緊急的時候,叫你的心腹到這裡送個信,報你的名字就行,我千山萬水也會知道。”
沈柔之當時很詫異,才知道這是他的產業。
聽謝西暝這麼說,沈柔之笑道:“我不愛聽這些話,要麼你自己好好地回來。我是不會自己來這裡的,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我要死了,來挑棺材呢。”當時她莞爾而笑,樂不可支,像是無心說了句頑皮說笑的話。
當時謝西暝聽了這句,心裡猛地抽了抽,但他怎麼想不到,沈柔之竟是一語成讖。
抬手輕輕地拂去棺蓋上的那層雪,他的手勢非常溫柔,就像不是在撫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