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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霏霏,飄飄灑灑。
如絲,如絹,如霧,如煙。
綠油油的爬山虎,爬滿了整個山壁,一張張葉子被細細的雨水清洗過後,顯得越發的翠綠,閃爍著晶瑩的光澤。
走過這片山壁的人,如果注意留神仔細檢視的話,必然能發現在那密密麻麻的爬山虎後面,竟然奇蹟般的隱藏著一個山洞。
山洞的入口極窄,仿如一個女子纖細的柳腰那般窄,成年男子估計要側身才能走得進去。
位於崖壁上的山洞非常的隱密,藉著地勢的優勢,站在洞口可以將山洞前面幾百米範圍內的動靜,通通盡收眼底。
這場雨已經下了整整一個晚上,伊心染輕倚在洞口,眸光清清冷冷,猶如一尊完美到極致的雕塑般。
若非那偶爾朝著洞內看上一眼,就要輕輕蹙起的好看眉毛,幾乎就要誤以為她其實跟這山洞是一體的,是靜止在這山中的。
真不明白,她為什麼又要多管閒事,救這麼一個人回來。
就是因為這個重傷險些死掉的人,她的行程又被耽誤了。
更可恨的是,這個該死的男人,吃了她找來那麼多的草藥,竟然還昏迷到現在,一點兒要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秋雨,無聲無息的飄落著,像是無數蠶娘嘴裡吐出來的銀絲,密密斜斜的交織著,淒涼幽怨早已經顯露出來,一直下,一直下,如泣如訴的,遠遠的織就成天地間一道肉眼幾乎瞧不真切的珠簾。
偏就是這樣的雨,看得伊心染各種心煩意亂,火氣是‘騰騰騰’的往上噌,急需尋求一個發洩的突破口。
她不是傷春悲秋的詩人,她也不是感傷這個,感傷那個的文藝女青年,她喜歡夏雨的豪爽熱烈,轟轟動動,也喜歡冬雨的刺骨冰寒,偏就討厭這種淒涼幽怨,如泣如訴,羞澀不已的秋雨。
不說別的,單單就是一下起來就沒完沒了這一點,她就各種難言的厭煩。
尤其,轉頭再看到裡面昏迷的男人,伊心染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轉身,拒絕再去看洞外如煙似霧,飄飄灑灑的秋雨,伊心染走到火堆旁坐下,攏了攏肩上的外袍,這天還挺冷的。
坐得近了,方才瞧見貌似被伊心染救回來的男人,還算得上是一個熟人。
這可不就是在無焱森林裡,跟她有過一面之緣的南宮承銳麼?
雖說兩人的確是見過一面,但伊心染壓根不知道他叫什麼,之所以救他回來,也是有原因的。
話說,那天夜幕之後,伊心染繼續按照地圖上指示的路在趕路,然後靈敏的嗅到了血腥味,再然後她就深深驗證了一句話,簡直就是至理名言,真得不能再真的真理。
好奇心會害死貓,真的會害死貓的好伐。
如果不是她好奇下馬去一探究竟,她就不會遇到只剩一口氣的南宮承銳。
更不會在轉身之際,聽到他那句‘快…蕊兒快…快跑。哥…'的話,而心軟的救了他,甚至滿山遍野的尋找草藥治他的傷。
他口中那個‘蕊兒’,貌似伊心染也見過,好像就是那個長得挺漂亮的姑娘,只是那跟她有什麼關係,她怎麼就救了他呢?
就是打死伊心染她也不會承認,她是因為想到伊律瑾,還有自己那些哥哥才心軟救下他的。
一個自己都快死了的男人,還心心念念嚷著讓自己妹妹快跑的男人,就算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伊心染覺著救也就救了。
不過,她也不能白救了這人。
“蕊…蕊兒快快…快跑…。”睡夢中,南宮承銳稜角分明的臉龐扭曲成一團,額上豆大的汗珠不要錢似的往下掉,慘白的臉因疼疼變得越發的慘白。
“你自己都快死了,還惦記她做什麼。”嘴上雖是這麼說,不可否認伊心染心裡還是挺感動的。
這樣的場景,不免讓她記起幼年時,她被欺負的時候,哥哥伊律瑾就會護著她,叫她快跑,而他自己總會落得滿身都是傷。
可即便如此,每次遇到危險,他都第一個擋在她的身前,除非他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那麼誰也別想動她一根手指頭。
想著想著,伊心染眼中佈滿了淚水,鼻頭酸得厲害,她好想夜絕塵,好想他們的孩子,好想哥哥伊律瑾。
四國盛宴之後,伊律瑾就起程返回了南國,至此,他們兄妹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在血月城的時候,不時收到隱衛傳給她的信,看到上面伊律瑾為她做的事情,就讓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