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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舉辦一次的鳳凰宴即將在雅惠城隆重舉行,大陸上各個地方的人,一時間通通都往雅惠城聚集,讓得原本就異常繁華的西悅皇都,一天比一天熱鬧,一天比一天喧囂。
一條條長長的街道上,酒樓林立,茶肆環繞,各種商鋪應有盡有,街道邊兒上小攤販們也早早佔據好了位置,熱情洋溢的叫賣著。
那些能說會道,極會做生意的小攤主跟前,聚集了不少瞧東西,挑東西的富家小姐,官家千金。
這些人平日裡什麼好寶貝沒有見過,既是出門逛街玩樂,當然都儘量挑些沒見過,有新意的稀罕玩意兒帶回去。
雖然她們不在意那幾個錢,但顯然學著那些農家小婦跟攤販老闆討價還價,對她們而言是一件極為有趣的事情。
因此,論起價來她們都顯得很興奮。
熟知這群閒著沒事兒幹千金貴女們小心思的攤販老闆們,也極會做生意。
他們東西原本買不了那麼高的價錢,但他們會暗中把價錢故意抬高,然後裝得很認真,又很熱情的陪著這些小姐們討價還價。
甭管最後以什麼價錢成交,總之小攤販們賺得很足,這也讓他們對這些含著金匙子出生的小姐們沒那麼嫉妒了。
至少,有她們時常光顧,他們的生意也沒那麼難做。
雖說裝著笑臉陪她們論價是件很累人的事情,不過誰讓她們是財神爺呢,難不成還黑著臉往外趕麼?
那種賠本的買賣,估計城東那傻子都不可能那麼做,畢竟,他們還有一大家子都靠著這點兒小生意養活,總歸是不能自斷生路不是。
伊心染身上的衣服並不華麗,料子也極為普通,但穿在她的身上,就是讓人覺得很貴氣,很優雅,一點兒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
看她獨自一人在街道上慢慢悠悠的走著,身邊也沒有個丫鬟伺候,某些心術不正的人就開始暗暗算計,打起了壞心眼。
她容貌本就生得極美,即便是素顏朝天,也讓人免不了分出心神去看她,再加上伊心染嘴角勾起那淡淡的,幾乎瞧不出弧度的淺笑,便是越發讓人覺得她很容易親近。
不自覺的就想靠近她,但卻又拒於她身上那種若有似無逼人的貴氣,一般人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上前跟她攀談什麼。
這樣靈氣逼人的女子,就是站在一旁看看,飽飽眼福也是好的呀。
男人們投向伊心染的眼神很火熱,女人們投向伊心染的眼神又是嫉妒又是憤恨,非但如此還透著絲絲不甘。
伊心染臉上仍是掛著那疏離的淺笑,不動聲色的將周圍形形色色的目光都盡收眼底,絲毫瞧不出她的喜怒。
眼睛長在別人身上,她阻止不了,總不能霸道的不許別人看她。可當那麼多的人都在看她的時候,難不成她還能將那些人的眼睛給挖了。
有些目光的確讓人感覺很不舒服,不過大多數的目光還是很友善的,因此伊心染覺得她不能因為一小部分人而壞了她的心情。
今天這是第一步,既然她想引蛇出洞,不做出一些犧牲怎麼能行。
看就看唄,反正看兩眼又不會少一塊肉。
前前後後轉了一圈,伊心染也算是摸清楚了這些小攤販做生意的門路,再看那些個打扮得光鮮亮麗,花枝招展的千金小姐們,只覺她們就是冤大頭。
不過,她們要是不冤,這些生活在最頂層的人又該怎麼生活。
貧與富的差距,不單單隻存在於她生活的那個世界,這裡的世界也一樣。
如此一想,心裡瞬間又覺平衡了。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好與不好,只有生活在其中的人才知道。
站在局外之人,永遠都不會知道身在局中之人的感受。
轉了一個彎,伊心染的腳步在一家賣珠花的商鋪前面停了下來,嘴角彎了彎,提著裙子走了進去。
不多時,伊心染手裡捧著一個藍色軟布的包裹從裡面走了出來,眸子轉了轉,她又走到大橋邊上一個販賣普通珠花的小攤前面站定。
攤主是一個長得很白淨的少年,長得跟伊心染差不多高,身子很是瘦弱,一件泛白的青色長衫穿在他的身上,顯得很是寬大,而且有些滑稽。
他看起來年紀並不大,笑容很是靦腆,因為賣的珠花材料很普通,幾乎可以說很劣質,前來買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且家境極其貧寒的婦人。
因此,當別的小攤販一兩個時辰收入頗豐的時候,他也就賣出去了兩支珠花,只賺了幾個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