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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吃食都熬成了糊,餵給了南榮淺語吃,他們母子連渣都不曾吃到。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外面的雪停了,風仍就颳著,一直躺在床上沒動的南榮淺語動了動手指,纖長眼睫輕顫,嘴唇動了動,似有轉醒的跡象。
小男孩兒坐在床邊,雙眼緊盯著她,看到她的手指動了,驚喜的喊道:“漂亮姐姐你醒了嗎?”
稚嫩的童聲裡,有著難以掩飾的欣喜與激動,那雙清澈的眸子都染上了晶亮的光彩。
彷彿睡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南榮淺語終於悠悠轉醒,她一直反反覆覆的做著同一個夢。
夢裡沒有光明,只有無盡的黑暗,她沒有方向,不停的走,不停的走,也不停的呼喊,但卻沒有人回應她。夢裡,只有她一個人,好孤獨,好寂寞。
“水、、、水、、、”嗓子乾澀得厲害,南榮淺語半睜著眼,腦子混沌成漿糊,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
小男孩兒見到她終於清醒過來,很是歡喜,又聽到她要水,立馬跳下床小跑到‘嘎吱嘎吱’直響的小木桌旁,倒了一碗熱水又跑回床邊,“漂亮姐姐水來了。”
掙扎著坐起身,捧住滿是缺口的粗黑大碗,南榮淺語恢復了一些神智,思緒漸漸清晰起來。
強忍著不適喝了幾口水,滋潤一下乾澀的喉嚨,方才抬起頭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越看眉頭蹙得越緊。
她記得,她跟夜修傑交了手,兩人誰也不讓誰的打了起來,她傷了夜修傑,而夜修傑也傷了她。
她未手下留情,他亦是如此。
當他手中的劍,刺進她的身體,痛的不是血肉,而是她的心,她的精神,她的靈魂。
她無法對他下狠手,傷了他卻無法下手殺他,那處撕心裂肺的煎熬,沒有人能體會。
所以,她逼著他對她下狠手,可當他真的如她所願,對她下殺手的時候,她才驚覺他之於她,究竟是有多麼的重要。
因而,她逃了。
好不容易逃出太子府,只是點了傷口附近的穴位止血,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她便不顧一切的出了城。
城裡不安全,伯昌候府也完了,除了城外她沒有容身之所,想想那時她的處境,真真的覺得自己可憐又可笑。
“漂亮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痛。”軟糯的童聲是最容易打動人心的,小男孩兒不知道南榮淺語在想什麼,見她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直覺認為是她傷口痛。
“我沒事。”
南榮淺語深吸一口氣,這才打量眼前睜著清澈大眼,緊張望著她的小男孩兒。
只是看了他那雙眼睛一會兒,她便狼狽的移開視線,有些不敢看他的眼。
從小她就被父親當成是棋子在培養,她的眼神從來就不清澈,從來就是滿帶心機的。哪怕她裝得再善良,再純真,眼神表現得再清澈,那也不過只是她的偽裝。
她的心不善,也不淨,根本無法跟眼前的小男孩兒相比,所以她覺得狼狽。
“孃親找吃的去了,姐姐醒了就好,不然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嗯。”南榮淺語點了點頭,她身上的劍傷已經開始結疤,內傷依舊很重,根本沒有調養過。
也虧得她命大,否則在這樣的環境裡,早該死了才是。
看著眼前這間草屋,再看看眼前的小男孩兒,她就知道他們有多窮,又怎麼可能請得起大夫為她治療。他們能將她救回來,沒有讓她一直昏迷在雪地裡,已是她的萬幸。
出城時,她與官兵交過手,又受了些傷,最後終於是體力不支的倒在樹林。
有那麼一刻,她以為自己會死的。
“你叫什麼名字?”
“孃親叫我小寶。”
“那麼小寶能幫姐姐一個忙嗎?”
“當然可以。”小男孩兒露出大大的笑臉,有著一口整齊的白牙,很是可愛就是太瘦了。“漂亮姐姐叫什麼名字呢?”
“小寶可以叫我南姐姐。”
“南姐姐要我幫什麼忙,是去通知你的家人來這裡接你嗎?”
南榮淺語搖了搖頭,伯昌候府毀了,太子府她更是回不去,她已經沒有家了,又如何回家呢。
“是你孃親救了姐姐嗎?”
“不是,是小寶發現南姐姐的,然後找到孃親才救了南姐姐回來的。”
“謝謝小寶。”
“不客氣。”
“小寶能告訴姐姐,我睡了多長時間嗎?”她可不認為面前的小男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