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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出了門,長吁一口悶氣,心中很是納悶,這是咋回事?
她掏出電話,問小田:“李局長怎麼怪怪的?”小田在那邊不高興地說:“你怎麼啥也打聽,現在是不是被寵上天了?”季小菲心裡叫屈,嘴上卻說:“是他們叫我來的,又不是我——”
“我說了多少遍,跟領導要會跟,這是學問,不像做記者,別那麼好奇行不行?”小田將季小菲多說了幾句,又怕她小心眼,寬慰道:“要不你回來,等他們有了結果,自然會給你訊息。”季小菲氣鼓鼓道:“我偏不,我還找他去!”小田很是擔憂,他曾多次提醒季小菲,不能給鼻子就蹬臉,人應該始終記著自己的身份。可季小菲老是改不了,一激動就把什麼也忘了。
直到晚上十點,李春江才跟鄭源聯絡上。鄭源說他剛從鄉下回來,土溝鄉的洋芋賣不出去,是年初鄉上鼓動農民大量種的,農民跟鄉上鬧事,要鄉政府承擔責任,這事兒鬧得鄉政府裡外不是人。好在農科所那邊他有個關係,人家答應收購一部分,折騰了一天,到現在晚飯還沒吃。“我看你還是先不要吃了!”李春江哪有心思聽他說這些,惱怒地打斷鄭源,告訴他—個地方,說自己在那兒等他。
電話那邊的鄭源像是讓李舂江擂了一悶棍。
一見面,鄭源就情急地問:“出什麼事了?”
李春江不作答,目光冷冷地盯住這位多年的朋友,這—刻,他的心情真是複雜極了。鄭源被他盯得極不舒服,莫名地就有了一種緊張。
“幹嘛那麼看我,說,啥事兒?”
“鄭源,你跟我幾年了?”
鄭源越發摸不著邊,剛坐下的身子倏地彈起:“春江,你今天咋回事?”
“我問你,你跟我幾年了?”
“有話直說,少跟我兜圈子。”
“那好,我問你,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
“瞞你?”鄭源的目光陡地緊張,在李春江臉上碰了幾碰,然後無聲地跌落下去,散在了地上。
“我要你跟我說實話。”李春江的心緊起來。
“春江,這……?”鄭源已經意識到什麼,但一句話卡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
李春江從鄭源臉上已得到答案,他的心瞬間從希望的半空中墜下,沉沉地落到了谷底。
鄭源想說什麼,李春江擺擺手,他已沒必要知道答案了,眼下,他興許要好好問問自己:到底怎麼辦?
這一夜,李春江沒睡,鄭源也沒睡。
而在三河鄭源家裡,桃子更是睡不著。
桃子已先後三次給了那個叫黃大伍的男人二十五萬,這個貪婪者竟然仍不滿足。二十五萬啊,該借的地方都借了,該找的人也都找了,桃子從沒覺得錢這東西這麼難人。
可他居然還不滿足!
就在晚上七點,黃大伍再次打電話,問錢準備好了沒。桃子近乎瘋狂地吼:“姓黃的,你有完沒完?”
“沒完。”黃大伍嘿嘿一笑,“想這麼快打發掉我,我有那麼傻?”
“姓黃的,你不得好死!”
黃大伍一點不生氣,陰笑了一陣,接著說:“好死賴死我不管,我只管要錢,記住了,再給你寬限幾天,到時我給你打電話。”
桃子恨不得衝出去,將這個無恥的男人一刀剁了。可是一想黃大伍上次說的話,握著話筒的手臂頹然垂了下來。
黃大伍是在那個晚上逃離開自己的村子的,他的村子就在高速路邊,不遠,十幾分鐘的路程。所以等討債的賭徒們追進他家時,他已站在了高速路邊。那個晚上的黃大伍有點可憐,不只是可憐,幾乎被賭債逼得沒有活路了,要是讓賭徒們抓住,雖說不會死,但砍掉一根甚至兩根手指是一點也不用懷疑的。黃大伍左手的小拇指已沒了,一年前砍的,一個手指值五千,這是村子裡的賭價。要是右手再被砍掉兩根,黃大伍這輩子就沒法賭了。沒法賭活著還有啥勁頭,比死了還難受。黃大伍不甘心,說啥也要堅持著賭下去,不信背運總跟著他。
“老子也有翻身的一天!”站在公路邊,黃大伍恨恨吐了一句。接下來,他要考慮往哪逃,這次得遠點,最好找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緩個三五月,湊點本錢,再殺回來。
望著公路上一輛接一輛的車,黃大伍的手不由得就伸進口袋,空空如洗的口袋告訴他,他哪兒也去不了,只能等著讓債主們抓。他抬起手,黑夜裡不時閃過刺眼的車燈,映得那隻手忽有忽無,跟鬼靈一樣。這是我的手啊,這是讓我越賭越輸輸得就剩老婆還沒輸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