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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哥。這位兄弟下山來,生哥一看認得,叫仲亮。在碼頭上幹活時曾給兄弟們收管過錢,別看他家裡窮,生哥他們兄弟們也沒有幾個錢,可他從不貪一文,雖不識字,但那帳目用嘴說得清清楚楚。在小嶗頂山寨上給生哥管錢管物,也算是生哥的財政大臣了,生哥叫他亮子。生哥見是亮子,知道亮子辦事停妥穩當,便如此這般地把事情的目的交代給了亮子。
亮子回到了仲家窪,村裡的保長這兩年對亮子真是另眼看待。前年仲家窪村與鄰村為了地界的事爭執了起來,鄰村的村民手拿家把什,來到了仲家窪村的村口,要與仲家窪人拼個你死我活,眼看一場血鬥就要發生。那天正好仲亮在碼頭上發了工錢回家送錢,聽說鄰村的人聚集在了村口要與仲家窪人血迸。仲亮年輕氣盛,再說在青島港上他入了生哥的夥。他們敢跟德國人暗著鬥,敢同大把頭、二把頭、阿毛明著鬥。在這青島港上在他眼裡沒有怕的人了,他豈能怕一個小小鄰村的村民?他依仗著生哥這夥人的勢力,便斗膽來到了村口。
來到村口一看,仲亮差點笑出聲來,原來鄰村那個領頭的竟是仲亮一夥的兄弟。在碼頭上幹活是一個工區的,不管是從德國人那裡還是從生哥那裡論資排輩他都是仲亮的下屬。他和仲亮一樣,也是依仗著生哥的勢力才敢跟仲家窪人鬥毆的。但他沒想到仲亮竟是仲家窪人,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不認自家人了。
兩人在一旁嘀咕了一會兒,那個兄弟領著鄰村的村民們走了,從此鄰村的村民不再與仲家窪村的村民鬧那塊地界的事了。
能擺平地界,不為地界起爭端,對一個國家,一個村子,一個家族,一戶人家都不是一件小事。仲家窪村的保長當然不知仲亮和鄰村的那位兄弟之間的瓜葛,他把仲亮看得神了,認為仲亮在青島港上混得有出息。他有個兒子今年二十了,他不想讓他的兒子像他一樣土裡刨食當農民,他想讓他的兒子像仲亮一樣出去學點本事,混個人樣。仲家窪雖在青島港上,德國人在仲家窪修建了防禦工事,把仲家窪圈進了青島港。在德國人修建的五個炮臺南北防線以裡的青島港上的村民,想在青島港上找份工作,找點事幹,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德國人沒給他們這個待遇,總督府也沒有這個優惠政策。村民們得自己挖空心思,想方設法,費盡心機地去尋找生存的門路。這不,仲亮剛進家門,屁股剛著板凳,保長倒先登門拜訪他了。仲亮見保長來了,心想正要去找你,你倒先來了,忙道:“喲,喲,保長,正想歇口氣,去拜訪您!怎敢勞您的大駕。快請坐!快請坐!”
保長這時正求著仲亮,笑著臉,道:“都是自家兄弟,哪裡來的這麼多的禮道。”他坐下後,開門見山地道:“兄弟,你侄子今年二十了,咱在青島港上也沒個認識人,自己也不會什麼營生。你在青島港上混了這幾年,好歹還有幾個認識人,老哥我只央求你,走時把你侄子帶上,讓他出去混混,以後長點出息什麼的。”
仲亮聽了,心想有了,便撒謊道:“保長哥哥,這事好說,我先給你個信,庫默爾公司的電廠因經營不善,資不抵債,轉給了西門子公司。西門子公司接手後運轉的不錯,想擴建新發電廠。我有個哥們認識發電廠的工程師普萊斯曼,他答應半年後開工時就用我們這些人,到時候我就把侄子帶上一起去。”保長信以為真,又道:“兄弟,你侄子就拜託給你了。”
仲亮見時機到了,又說道:“保長哥哥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不過有這麼回事,我的幾個兄弟已經把碼頭上的活辭了,現在正閒著沒事幹。我見德國人在咱們的村邊修建什麼,你能不能給串通一下,到德國人那裡先幹著,等半年後電廠開了工我們就走。”仲亮一提這事倒給保長解了圍,原來德國人用的民工,都是十甲聯保,每甲出幾個人給德國人幹勞役。德國人不給工錢,只管飯。那些老實巴交的莊戶人,誰沒有老婆孩子?誰家沒有塊土地?他們出來幹勞役工,家裡的地就荒了,老婆孩子就得捱餓。但他們又不敢回去,因為他們是十甲聯保,他們回去了別的農民就得來,所以他們只得在工地上死挨,一肚子的怨言。這時正是開春種莊稼的時節,保長正愁著那些出勞役工的村民,家中的土地沒人種。聽仲亮這麼一說,心裡高興起來,忙問仲亮道:“你的那些兄弟們有多少?”
仲亮心想:偷德國人的軍火庫人少了不行,人少了拿不了多少,人越多越好,人多了到時候拿得多。他估摸著最少也的三十個人,於是試探著問保長,道:“三十個人,能行?”保長聽說有三十個人,心裡那個高興勁甭提有多大了,這樣他可以把他村裡的民工基本上全部換下來,耽誤不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