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制日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坊,還沒聽說有個大清帝國什麼造酒廠或什麼造酒公司?老酒作坊釀出來的酒,都是憑著熟人往外銷,銷售的目標主要是飯店和酒館。所以萬全一到青島港海關,那些老酒作坊的掌櫃的馬上就跟蹤而至。
德國人在青島港上搞的啤酒確實不錯,但它在有些人看來畢竟是消夏的東西,在伏頂子上喝杯冰鎮啤酒優佳,爽快極了。春秋喝喝倒也可以,也合很多人的口味。但十冬臘月,凍得瑟瑟發抖,伸不出手來,穿著皮襖,左右不離火爐子,這個時候喝啤酒的人恐怕就少了。德國人也怕冷,凍得哆嗦的時候他們也不喝。這些歐羅巴洲人吃著歐羅巴洲菜,喝著甜絲絲的略帶有苦香味的即墨老酒,挺順他們的口味。這個萬全是知道的,再說萬全自己也喝即墨老酒,當即墨老酒作坊的掌櫃的給萬全送來即墨老酒時,萬全便留了兩桶自己喝。
海關的關長叫項爾斯,雖不是酒鬼,但很能喝酒。大概是什麼酒都喝,到了冬天就以青島港本地酒作坊釀造的老白燒為主,冬天的啤酒他是不喝的,喝那東西太涼,傷脾傷胃。萬全喝即墨老酒也不是一天三頓都喝,只是在晚上給德國人開完了飯,伺候完了德國人,一切拾掇利落了,熱一點剩飯殘羹,然後燒一壺自己花錢買來的即墨老酒,坐在廚房裡自斟自飲慢慢喝來。舒筋活血,祛寒溫經,解除一天來身上勞累帶來的疲乏。
一天海關關長項爾斯因公回來得太晚,正是十冬臘月的大冷天,三九四九凍死狗的時候,把這個老小子凍得夠戧,又加上肚子裡沒飯,餓得慌。他從馬上跳下來,一頭先扎進伙房裡。他進了伙房第一鼻子聞到的是那即墨老酒的濃郁芳香的氣味。他見萬全面前桌子上的即墨老酒,也不問話,手套也顧不得摘,端起碗來一飲而盡。嘴裡不停地說著:“好酒,好酒,真是好酒!萬全你這是從哪裡弄來得好酒?”
即墨老酒在青島港上的那些小酒館並不是沒有賣的,只是這些小酒肆自古以來就太黑。武松醉打將門神,那快活林的將門神酒店,把酒對水對的,武松把將門神的小娘子丟進混酒缸裡,那婦人下半截淋淋漓漓都拖著酒漿,她竟沒沾著酒氣。青島港上的酒鋪子也是如此,把那即墨老酒對水對得很是清淡。項爾斯關長去喝過幾次,感覺沒滋達味,從此再也沒喝那東西。今天項爾斯關長喝上了真正的即墨老酒,那味道,那酒勁,那酒香氣沁入他的肺腑。他喝乾了碗裡的即墨老酒,又看看那把空空的酒嗉子,用手拿起來搖了搖,問萬全道:“萬全,還有嗎?”臉上露出了渴望的神態,剛才的那碗即墨老酒連饞蟲都沒打過來,勾起了他飲酒的慾望,眼裡透露出遺憾的目光。
萬全不是傻子,也不是痴呆,這個項爾斯海關關長他可得罪不起,在這海關上,在這阿克納樓裡,項爾斯就是土皇上,他叫萬全立刻滾出這海關樓去,萬全拖不得半秒鐘。萬全見海關關長要喝即墨老酒,那就得立馬給他燙,就得重新給他燒菜。
當老酒燙好時,萬全把四個菜也燒好了。海關關長喝了六斤多即墨老酒,身上熱乎乎地祛了寒氣,暖和了過來。他覺得這個即墨老酒不錯,挺好!很合他的口味,他想天天都喝這東西,於是就問萬全道:“萬全,你這酒是從哪家酒肆買的?”並開啟那桶還剩半桶酒的酒桶看。
萬全把進酒的過程告訴了項爾斯關長,項爾斯關長馬上知道這是老酒作坊的直銷酒,這種酒與那些小酒館裡的酒不一樣,可以說是完全的不攙假。也該著這家老酒作坊的老闆發財,戰亂年代,海關關長從海關的稅收中撥出一點款項,增加海關工作人員的伙食費,是不用總督閣下批條子的,當然了這裡面有個數量的限制。
從那天起這即墨老酒便成了阿克納樓海關工作人員晚飯時飯桌上的禦寒飲品。餐桌上有了即墨老酒,大冷的天,那些德國人下班後,沒地場去上,於是便在伙房裡戀酒。因為伙房餐廳較暖和些,又有滾燙得熱酒喝著,所以這些德國人在伙房裡待的一直到很晚。什麼原因呢?據說德國人侵佔膠州灣後,青島港上需要修建一些樓房。便從國內抽調了幾個工程師,幾個工程師搞設計在當時青島港上一片空白的情況下,顯然不夠用的。好了,德國人有辦法,從他們在阿非利加洲的殖民地上,調了一個房屋設計工程師來青島港上。
這個工程師就出生在德國在阿非利加洲的殖民地上,他從來沒回國,也沒到過寒冷的北方,一直生活學習工作在熱帶。當他奉命來到青島港上的時候,正是青島港上的五月份,青島港上的五月份不冷不熱氣候宜人,春暖花開,生機盎然,是一年四季最好的時節。
從炎熱的阿非利加洲來到空氣涼爽的青島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