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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敏斯特教堂並不遠,當提彬拿出一張表明自己是王國騎士的印有浮凸印章的身份卡,門衛便手忙腳亂地將他放了進去。
“朋友們,”提彬用極純正的法語大聲說,“不是你們去找聖盃,而是聖盃自動找你們來了。”他微笑了一下,“現在我們只有通力合作,這是再清楚沒有的了。聖盃已經找上我們的門來了。”
沒有人搭他的話,只有沉默。
他轉而低聲地說:“聽著,你們聽到我說話嗎?聖盃穿越了數個世紀,正在跟我們說話哩。它要求擺脫郇山隱修會的愚弄。我懇求你們抓住這個機會。現在,是不可能找得到三個比我們更能幹的人聚在一起,破譯最後的密碼,來開啟這個密碼盒了。”他停下來,雙目低垂。“我們得一起發誓。彼此之間信守諾言。我將以騎士的拳拳之心,努力揭開歷史的真相,告知於世人。”
索菲深深地望了提彬一眼,斬釘截鐵地說:“我決不會和殺害我祖父的兇手一起宣誓。我只希望他日能在監獄裡看到你。”
提彬神情頓時變得凝重,然後又果斷起來:“女士,我對你的想法深感抱歉。”他轉過身,拿槍對準了蘭登:“羅伯特,你怎麼樣?你到底是跟我呢,還是不跟我?”
曼努阿爾·阿林加洛沙主教經受過各種各樣肉體上的苦難,然而子彈射入胸膛冒出來的灼人熱氣,卻使他產生一種非常異樣的感覺。
他睜開雙眼,努力想看看面前有些什麼,然而雨水落在他的臉上,模糊了他的視線。我在哪裡呢?他覺得有雙強壯有力的胳膊托住了他,那人抱住他虛弱的身體,就像抱著一個破舊的布娃娃。他的黑色長袍,被風“呼啦啦”地吹了起來。
他抬起虛弱的胳膊,抹去臉上的雨水,終於看清了那人是塞拉斯。這位塊頭碩大的白化病患者,正沿著雨霧繚繞的人行道,踉踉蹌蹌地走著,他大聲呼喊,希望有醫院聞聲前來搭救。聲音撼人心魄,彷彿是痛苦的哀鳴。他通紅的眼睛,堅定地望著遠方;止不住的淚水,從他蒼白的、血跡斑斑的臉上流了下來。
“孩子,”阿林加洛沙主教輕輕地說道:“你受傷了。”
塞拉斯低頭看看,臉上的表情由於極度痛苦而扭曲。“神父,我真的很抱歉。”他似乎快要痛苦得說不出話來。
“塞拉斯,你快別這麼說,”阿林加洛沙主教趕忙回答:“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這都是我的錯。教主答應過我,說不會有人死的;而我也叫你完全聽命於他。我太急於求成,也太擔驚受怕。結果我們兩人都被人騙了。教主根本就未曾打算把聖盃交給我們啊。”
阿林加洛沙主教躺在這位多年前他收留的男人的懷裡,覺得自己紛飛的思緒立刻又回到了從前。
五個月前,阿林加洛沙主教得到了頗令他氣餒的訊息。他終生的事業由此走到了危險的邊緣。他至今還能想起那次在崗道爾夫堡會面的每一個細節,他的人生由於那次會面而徹底被改變了……
梵蒂岡羅馬教廷的秘書開口了:“主教,我這人不太善於嘮叨家常,所以,還是讓我直接挑明叫你來的原因吧。”
“那你就直說吧。”阿林加洛沙主教瞥了瞥兩位紅衣主教,他們似乎正在掂量著他,表情很是自持,卻又滿懷期待。
“你應該非常清楚,”秘書說道:“最近教皇陛下以及羅馬教廷的其他人,一直很關注天主事工會頗有爭議的做法所帶來的政治影響。”
阿林加洛沙主教頓時氣得連毛髮都豎了起來。這件事,他已經不知在多少次的場合裡跟這位新任的教皇交代過了,然而,令他沮喪的是,他原來還以為這位新教皇是在教會中實行民主改革的熱烈擁護者呢。
秘書說:“主教,我不知道怎樣說才能說得得體,所以我不妨直說了吧。兩天前,我們秘書處進行無記名投票,否決了梵蒂岡頒佈的針對天主事工會的法令。”
阿林加洛沙主教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說白了,就是從今天起以後六個月,羅馬教廷將不再將天主事工會視為它麾下的一員。你的教會是你自己的教會,聖座也將與你脫離干係。教皇業已同意,我們也已經在起草相關的法律檔案。”
“但——但那是不可能的!”
“恰恰相反,這很有可能,也是很有必要的。教皇陛下已對你咄咄逼人的招收教徒的政策以及肉體苦修的做法深感不安。”他停頓了一下。“還有,他對你們的婦女政策也非常的不滿。坦率地說,天主事工會已經成了羅馬教廷的負擔,也使它感到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