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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聽著確實是在為蘇明禮一家考量,可正因為句句實話,所以句句刺耳。 蘇明禮又羞愧又生氣,差點飈出眼淚:“你這是什麼話,有良也是想讓我們母女倆過上好日子,只不過運氣不好,投出去的錢都打了水漂……” “你當初好好做你的大小姐,聽爸媽話,找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也犯不著讓陶有良給你們母女倆過好日子。他運氣再差,還能差大半輩子?到底是運氣還是能力,也只有你們自己清楚。” 蘇明禮理虧,扭頭找蘇母評理:“媽,我跟有良也不是遊手好閒,在家裡白吃白拿……” 她話沒說完,被蘇晏禮沉聲打斷:“你們倆還不如遊手好閒,少動點投資賺錢的心思,老實做對富貴閒人。” “好了好了。” 蘇母適時開口打斷姐弟倆硝煙味漸濃的對話。 她嗔怪橫兒子一眼,對姐弟倆爭論的事避而不談,只笑著看向陶晚婷:“說晚晚的事呢,你們倆倒是吵起來了。” 蘇明禮瞭解母親的習慣,沒有直白幫她說話,那就是認可弟弟的意思。 她一時也不敢再開口,怕真的踩到了父母的底線,今後自己與丈夫的日子就難過了。 陶晚婷倒是把小舅舅和媽媽的話聽進去七七八八,一邊嫉恨小舅舅的不留情面,一邊倒也忍不住想 ——張致遠家世雖然比不上那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二代三代,但他為人聰明勤勉,憑一己之力創業至今,小有富餘,家裡也沒有拖後腿的。若真的跟張致遠結合,互通有無,他們一家今後說不定就不用在小舅舅面前伏低做小。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確實喜歡張致遠,從大一進登山社第一天就喜歡他。 陶晚婷垂著眼,面色幾經變換。 蘇晏禮看手機之餘,抬眸覷她一眼,大致看穿這個外甥女的心思,無聲呵笑。 過了會,蘇父下樓吃飯,身後跟著陶有良。 等他們到了樓下,蘇明禮朝丈夫投去一眼,見丈夫小幅度搖了下頭,心一下涼了半截,對弟弟怨懟更深。 天氣越來越冷,一場寒潮之後,聖誕節的腳步也悄悄臨近。 戶外用品行業的旺季向來在下半年,所以陸嘉這段時間簡直忙到天昏地暗,有時索性直接在公司通宵,隔日白天再抽空回家補個覺。 而聖誕節,國外客戶大多休假,這也就意味著陸嘉也能跟著輕鬆幾天。 所以聖誕前日,平安夜這天,陸嘉心情一直不錯。 快下班時,陶晚婷突然拎著幾杯奶茶出現在公司。 張致遠的天貝貿易起步不久,配置簡單,沒設前臺,算上陸嘉,攏共也就不到兩隻手數量的員工。 陶晚婷把奶茶分了一圈,最後拎著一杯剩下的焦糖拿鐵來到陸嘉工位。 “噥,你的最愛。” 陸嘉道謝接過,笑道:“就一杯啦?” 陶晚婷倚在她的桌沿,手指繞著長卷發的髮尾,揚唇道:“我來的時候問過他了,他說晚點才回公司。那我就說不給他帶了,等他晚上工作結束,請他吃大餐補償他。” 陸嘉握住紙杯上的防燙紙殼,指尖無意識地摳了幾下。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陶晚婷提起張致遠的語氣好像愈發親暱。 而且,今天是平安夜,一男一女平安夜一起吃大餐,究竟是所謂“補償”,還是彼此投契的曖昧試探,陸嘉無從得知。 但她的心情也因此跌宕起來,好像心臟跌入一個無底洞,不停地下墜下墜……失重的感覺滋生出些微痛感,叫她喉頭像噎了一個被醋泡過的飯糰。 陶晚婷不動聲色地觀察她表情,片刻,又笑著戳戳她肩膀:“想什麼呢?” 陸嘉回神,晃了晃手中紙杯,艱難做好表情管理:“在想一批貨的船期要dey了,也不知道怎麼跟客戶交代。” “嗐,那不是船公司的問題嗎?”陶晚婷一臉無所謂。 她畢業後一直沒去上班,今天投資個美甲店,明天又去做潮牌,結果她大概遺傳了爸爸的生意細胞,開過的店無一例外關門大吉。 所幸蘇家做海運起家,她從小耳濡目染,對這些海運進出口的事也能說出個一二。 “但是客戶有時候不講道——” 陸嘉話還沒說完,就見陶晚婷對著門口的方向眼睛一亮。 下一秒,陶晚婷開口叫人:“致遠!” 陸嘉太陽穴一跳。 先前陶晚婷對張致遠,要麼含糊沒有明確稱呼,要麼連名帶姓地叫。 這會陸嘉聽她喚人,先前的預感便再度冒出頭來。 張致遠穿著件黑色羽絨服走進來,先是瞧了眼陸嘉神色,這才笑著看向陶晚婷:“來這麼早?” 陶晚婷踩著長筒靴迎上去說:“是你來太晚了好不好,我都跟嘉嘉聊一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