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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回到了家中,石塊壘成的城堡雖然感覺上很冰冷生硬,可這能讓他覺得有無限的安全感,讓他一見到就心生溫暖。以前還是傭兵的時候,他東奔西走,也沒有一個固定的居所,現在好不容易改變了自己的人生,和自己的命運,這是他夢想起飛的地方,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即使是上古亡靈也不行。
城堡裡的大廳中,午餐已經擺在了桌子上。蘿絲沒有吃,她在等丈夫回來,這是們們在一起之後便養成了的習慣,都快十年了。萊恩昨晚去遊說胡索,似乎不是很順利,而她則去了塞特那裡,想到昨晚對方那幾乎想當場就將她衣服扒光的禽獸嘴臉,她就隱隱作嘔,眼前豐盛的佳餚也似乎再沒有胃口了。
丈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菜卻已經快冷了,旁邊候著幾個女僕,她正要讓人所桌上的麵包和佳餚拿下去熱熱的時候,萊恩進到了大廳中。
蘿絲眼睛一亮,滿心欣喜,她站起來迎了上去:“回來了!快去先洗個手,我親手做了幾道菜,從震旦王國傳來的手藝,我想你應該會喜歡的。”
萊恩看了下餐桌上的佳餚,很冷淡的點了下頭,去到臥室中洗了把手後,他回到餐桌前,一邊拿著白麵包,一邊問道:“你和塞特談得怎麼樣了?”
說起這事,蘿絲滿心的委屈,可卻又不敢表現在臉上,她很平靜地說道:“塞特說,晚上他會跟著我們一起出兵,無論成不成功,事後他都要我陪他五天,我講到了三天……萊恩。他讓我簽訂契約,我沒敢答應,暫時先拖著,他讓我最遲在傍晚前答覆他。”
讓妻子出賣身體,去換取某些利益,在貴族間,是很正常的事情。萊恩早就悟到了。他和蘿絲在一起已經有十年了,兩人還沒有孩子,但他在外面養的情人,已有三個懷孕了。而蘿絲到現在為止,肚皮一點動靜也沒有。
蘿絲對此似乎並不著急,可萊恩心中卻有其它的想法。
萊恩和蘿絲並不是同一個地方的人,所以後者並不清楚,在萊恩出生的村莊中。有這樣一個傳聞,倘若妻子沒辦法懷孕。而丈夫的身體沒有問題。那麼這兩人並不適合在一起,如果勉強過下去,肯定會有一方會出事。
一開始,萊恩還以為是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傭兵時期打打殺殺的,可能傷到某些地方也說不定。但他試著養了幾個情人後,發現有問題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妻子蘿絲,從那時候起。他就對她產生了芥蒂。
在這樣的背景下,萊恩對蘿絲的感情日漸冷淡,聽完妻子的話後,萊恩將口中的白麵包吞下肚子,緩緩說道:“契約啊……那就答應他吧。”
聽著丈夫毫不在意的語氣,蘿絲有些急了:“萊恩,一旦簽訂了契約,就不能再毀約了。”
“死人是不需要遵守契約的。”萊恩冷笑了一下:“塞特今晚會死在陳賢頌的手中,多麼可憐的人啊。所以你不用擔心,讓別的男人碰你,我還捨不得。”
女人的直覺向來很靈敏,聽到這話,蘿絲本應該很高興才對,但是她卻沒有從這句話中聽到了愛意,只聽到了一種對物品佔有和支配的**。心臟頓時像是冰一樣寒冷,她勉強地淺笑了一下,說道:“我剛才先吃了些東西,現在飽了,先上去睡會。”
萊恩沒有在意,只是點了點頭。
回到三樓的房間中,蘿絲掩上門,她開啟衣櫃,裡面除了華麗的貴婦裝外,還有幾件很老很舊的女式麻布衣裙,這是她在傭兵時代萊恩送她的禮物,沒捨得扔,一直存放在這裡。
麻布衣粗糙不堪,現在她已經是貴婦人,手指已經細皮嫩肉,這些衣物摸起來甚至會讓她覺得自己的手指有微弱的刺痛感,可她的心裡卻是溫暖的,那些年相親相愛的時光彷彿近在眼前。
或許成為貴族並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蘿絲腦袋中閃過這樣的念頭,嘆了口氣,她睡的那側床頭,枕頭下突然傳出嗡嗡的震動聲。這樣的聲音很突兀,可她卻沒有任何吃驚的表情,將衣櫃關上後,她掀開枕頭,從下面拿出一枚白色的元素晶石,和人手掌般大小,完整的圓形,像是塊鏡子。
晶石中出現一個女人的頭像,和蘿絲的臉絲極其相像,唯一不同的地方,她的頭關和瞳孔都是淺綠色,雖然兩者相貌相似,可這個女人比起蘿絲來,更漂亮,更有氣質。
“又怎麼了?”蘿絲對著晶石問道:“待會萊恩上來,如果看到我在對著一枚鏡子自言自語,他肯定會以為我被魔鬼附身了呢。”
晶石中的女人冷哼了一聲,說道:“你不用擔心,他離開家了。肯定是去找那些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