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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和監察廳常務副廳長，都不用幹了……”
林若水端來熱水，給楊子軒重重換了一下手上傷處的白布，“恐怕任團這些都不會讓你徹底查的很厲害，要是東染查出來問題很大，也會很傷他的面子……”
楊子軒點了點頭，“他是省委常委，是站在權力金字塔頂端的人物，自然不是我能夠斗的，只能借力打力了。中央級媒體都報道了，也輪不到他任團這些來捂蓋子了……任團只要對東染這家市屬企業，護短，恐怕周馳坤第一個就不樂意了……”
林若水伸手在楊子軒腦袋上面摁了一下，“你倒是想好了每一步了……”
楊子軒皺著眉頭，“這次惡性血案的根源，就是東染的汙染問題，還有相關監管部門的失職！砍死的幾個小孩子當中，有好幾個省政府處級領導的子女，這些家庭估計也會使盡力氣去扳倒東染的……”
“那些殺人的兇手，不知道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夠製造這樣的血案，他們都是可憐人……”
楊子軒一陣無力感，坐在了床上面，嘆氣說道，“汙染問題，一直都得不得重視，環境立法也是一直延後的，雖然環境保護作為國策，早在十多年之前就提出來了，但是具體的法律依據和政策依據，都找不到了，地方政府都不把環評當成一回事兒了……”
林若水坐在旁邊，“這也不是一個兩個人能夠扭轉的事兒！不過這次血案，應該能令中央驚醒一下，在明年兩會應該有具體的立法出臺吧……東染為地方創造稅收和財政收入，近千億的收入……紫金市委市政府要來個壯士斷腕，恐怕難啊……”
楊子軒笑了笑，“我作為體改辦副主任，除了日常的工作，總要抓幾項典型工作的，我希望能夠抓一抓東染的改制問題，從過去那種粗放的排汙企業，改制成為精細化的，有競爭力的大企。說這是我要出的政績也好，說我想幹點實事也好了，都任由外人說去吧！”
正在說話的時候，門口已經探進來了兩個油亮的腦門。
“請問，楊廳長是在這個病房嗎？”
聲音有些小心翼翼，又有點顫抖和怯懦。
楊子軒和林若水相視一眼，兩人都不認得這兩個人，楊子軒揚了揚手，“我是楊子軒？你們是？”
門口兩個腦門一聽到楊子軒自我介紹，更加謹慎，微微弓著腰，走了進來……
“楊廳長，您好啊……我們是東染的負責人……”
“我是東染的主要負責人範黃山，他是我的副手，龐東成……”
範黃山，這幾天都是心驚肉跳，眼皮不停的跳，自從東染的上馬新產線，被體改辦卡下來，範黃山就是心情不好。
之前範黃山曾經讓人找過體改辦原來分管國企改革的副主任潘長海，潘長海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膛說幫他們搞定，讓範黃山等人都鬆了一口氣了，誰知道當天，潘長海就直接被省紀委和國安廳帶走了……
省紀委還調查出了東染對潘長海的行賄行為，但是被東染溝通和運作擺平了，不過也嚇得範黃山出了一身冷汗，龐東成事後也瞭解過了楊子軒，不瞭解不知道，一瞭解，就嚇了出了一身冷汗，偏偏又不敢對範黃山說自己得罪過楊子軒的秘書了……
事後，龐東成也試圖聯絡楊子軒秘書胡凱，希望能夠賠罪道歉，但是胡凱直接不鳥他，連電話都不接，龐東成也是無可奈何。
今天早上，幼兒園出了大血案，東染第一時間就得到了訊息，知道是幾個染上了怪病了，不堪繼續忍受東染的汙染問題的中年人，在機關幼兒園製造了一場大血案，範黃山連早餐都吃不下，中午飯也吃不下，得知事態被控制了之後，楊子軒也被砍傷了之後，範黃山立刻拉上龐東成來看望楊子軒了……
範黃山知道楊子軒肯定在事故調查中有著重要話語權，以楊子軒的監察廳副廳長身份，體改辦副主任，和事故現場當事人的身份，血案的深入調查肯定離不開楊子軒
因此，他此行是為了探楊子軒的口風，也是希望得到楊子軒的原諒和支援……他和龐東成都已經打定主意了，就算是裝孫子也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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