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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轉到了別的醫院,我的身體也慢慢好了起來,小學四年級以後,我也能正常去上學了。
“國中一年級的夏天,我們偶然在路上相遇。我早就忘記她的模樣,她卻一眼就把我認了出來,我還記得她當時說的第二句話就是:‘小祈織,你一點都沒變!’。也許因為從小住院的日子比較多,我的家族意識很淡薄,教會我什麼是‘愛’的人是冬花,所以我把自己最熾熱的感情都給了她,當時我真的以為我們能永遠在一起。
“國二第二學期,她終於答應跟我交往。她是我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我的第一個戀人,是我所有關於戀愛的第一次。我比她小兩歲,我上國三的時候、她已經在上高二,我很怕這兩年的差距會讓她覺得我是個不成熟的小鬼。為了她我拼命的唸書,就是為了能去上她的學校,站在離她近一點的地方。
“升學考試的那天、她特意來接我,我一從考場走出來,就看見她站在人行道上笑著朝我揮手,我正想走到她那邊去的時候、一輛失控的小轎車突然軋上了人行道,她為了救他們學校一箇中等部的學妹,自己被車頭撞倒了……她身下漫出大團大團的鮮血,我忽然就想起她說過的一種叫曼珠沙華的花,本是天界之花卻自願投入冥界,開在三途河(忘川)的河畔,接引著往來的亡魂。
“自那天起,我再也種不活任何一株白百合,我查了無數資料、嘗試了無數次,甚至去請教了很多花店的老闆……直到有一天、我第一次看見了黑百合——‘被詛咒的戀愛’,多麼適合我的花啊。我忽然就明白了,我這輩子都無法再種白百合了,也無法再看見天堂,因為那個能讓我置身天堂的人,再不會有。
“吶,凜凜桑,眼裡只能看見死亡的我,又怎麼會自大地認為自己能拯救你呢?既然如此,自我滿足一說又何從談起?”
◎
回去的路上很沉默。
繞過住院部大樓的西面、往出來時的那個側門走時,他們頭頂上的某個病房中傳出一陣夾雜著方言和粗口的吵嚷聲
凜凜下意識地抬頭一看,正正看到三樓一個花盆被一隻突起的手肘碰下了窗臺、墜到半空,落點恰好在兩人頭頂上?!
凜凜倒吸了一口涼氣、已然來不及出聲示警!
千鈞一髮之際、她腎上腺素爆發,猛地將前面的祈織推開後、自己則是利用反作用力向後一倒——
“乓啷——!!!”
花盆觸地即刻四分五裂,碎片飛濺!褐色的泥土髒兮兮地撒得一地都是。
坐在地上的凜凜、右邊臉頰上倏然一痛,她伸手捂住熱辣辣的痛處,感覺自己的指腹似乎被某種黏溼的液體粘住了。
被凜凜推得踉蹌了幾步的祈織、才剛穩住自己,身後巨大的瓦裂之聲令他不由自主地回過頭去。
他的目光先是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停留了一下,緊接著移到了凜凜的身上。
“凜凜桑!你的臉……”祈織瞳孔一縮,跨過中間的花盆屍體,抓開了凜凜捂在臉頰上的那隻手。
只見凜凜的右臉偏下的位置上多一條接近兩公分長的血口子,正噌噌地往外冒著血,令人觸目驚心!
還沒反應過來的凜凜、盯著自己被祈織扣在掌心中的那隻手中被血弄髒了的幾根手指,呆住了。
“喂——!下面的人,你們沒事吧——?!”造成花盆墜落的那個房間裡的人、將頭探出窗戶,大聲喊道。
怔愕中的祈織和一臉血的凜凜同時仰起頭望向說話的人,那是個長相兇惡、頭皮上有刺青的光頭。
“……那個小姑娘!你、你受傷了?!”光頭驚得有些走音,隨即身軀一晃、消失在窗前。
另一個人影很快補上了光頭的位置,那個人穿著黑色的暗花襯衫、梳著油光水滑的飛機頭,他朝兩人喊了一句:“歹勢喔,光頭他有點暈血!”
祈織&凜凜:“………………”
飛機頭同樣被凜凜血汪汪的右臉震了一下、而後眉頭深鎖地盯著凜凜好一會……最終他摘下墨鏡,露出一張年輕而剛武的臉龐:“那個女生,你是遠山拓也的女兒麼?”
獨來獨往的凜凜、第二次有所謂的舊相識出現,聯想到小梢的祈織、忍不住側頭去看凜凜的反應——
凜凜訝異地睜大眼睛、嘴唇囁嚅著喃喃反問道:“相原……桑?”
“真的是你?”飛機頭——相原、眸底的驚喜一閃而過,可當他意識到凜凜的臉還在冒血、不是久別重逢訴衷情的時機時,他的神色又瞬間轉黑。
他怒瞪了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