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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日本有8小時時差的德國正是午休過後又要開始忙碌的時刻。凜凜掛了電話、過去開啟臥室的門,果不其然看見彌端著一杯乳白色的牛奶、安靜地等待著她出現。
凜凜接過那杯溫得剛剛好的牛奶,向他道了聲謝。
彌擺擺手:“橫豎我自己也要喝,順便幫你衝一杯罷了。”
說完他便自顧自回房去了。
凜凜關上房門、往床尾上一坐,一邊翻著手邊一本相簿、一邊小口小口地啜飲著牛奶。剛喝完三分之二、又有一個電話打進她的手機,她拿過手機一瞟螢幕上的來電顯示、隨即無奈地擱下未飲盡的牛奶。
“莫西莫西?”
[凜凜同學!你還沒睡實在太好了!我跟你講,今天發生了一件讓我好想吐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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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御池清良吐完槽,玻璃杯中所剩的牛奶早已失去了溫度。打電話的中途凜凜就一直犯困,電話結束後周圍安靜下來、她愈發困得厲害,強打著精神草草刷過牙、她迷迷糊糊地爬上了床,倒頭躺在枕頭上任由意識在朦朧中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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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在黑夜的擁抱裡懶懶移動,一條鬼魅似的影子無聲無息地潛入了睡美人的謐室。沉在纏亂的青絲堆中是一張純美如曇花的睡臉,雪似的月光透過落地窗斜斜而入,破碎而迷離的光影搖盪於她的腰畔、緘默地覆蓋於她的睫毛上。她身著白色的絲質睡裙,半截身子隱匿在輕薄的被子裡熟睡著。
順著纖柔的頸彎,微顫的指尖輕輕摸上那觸感如雲、綿軟泛光的黑髮。不速之客緩緩俯下的身體肌肉繃緊,她撥出的每一縷氣息都暖暖拂在那有著俊秀線條的臉龐。虔誠地含住她柔軟的舌腹,瀰漫在她唇齒間的清潤氣味、比他嘗過的任何糖果都甜美,過於沉溺其中,感覺自己就快化作一團霧、融化在這馥郁的芬芳裡。
時光仿若在這一刻凝為永恆,然而所有的一切在她睜眼的瞬間全然坍塌!
“為什麼……?”
“……為什麼?是你啊,是你把我變成了這副不人不鬼樣子……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是你讓我想起了一切——那一夜對於你來說、或許僅僅是一個千方百計想要抹去的汙點,對我來說、卻是一封地獄的邀請函,我拒絕不了、從此沉淪得更深。”
落入撒旦的陷阱、天使再無法沐浴在天堂沉靜的光輝下,羽翼的斷口血跡縱橫、駭人得好似會驀地跳出來割傷你的眼,如鏡的湖面上倒映出他彷徨的倒影、含淚的側顏令人心碎。
“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就算一輩子不能走在陽光下、就算一輩子要在雅雅面前強顏歡笑,我還是想跟你在一起……如果你不醒來,或許我還能瞞著你一輩子,可是……你為什麼偏偏要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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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輕的身軀光潔青澀卻蘊含著飽滿的力量,四肢修長柔韌猶如水中游魚,流淌在躁動脈搏中的鮮血洶湧地衝入他的頭顱——他把她鎖在公寓裡,在倒伏的相框的包圍中,瘋狂親吻她嫣唇、索求她的嬌軀,每每如同來日無多、病痛蔓延到肌膚的每一條紋路的絕症病患。在那個乍暖還寒的春日、空氣裡醞釀著濃烈的腥甜,午後的日光氤氳著微酣的靡麗、眯眼在她的雪背上匍匐。
當最原始的律動到達極限,她彷彿聽見他靈魂深處如裂帛一樣的高亢破鳴,爆發的剎那充斥著旭日噴薄的光焰與四分五裂的心痂。她恍惚地抬起頭,瞧見大片絢爛的花朵盤旋在頭頂,在忽遠忽近的天花板上恣意宣洩自己的悽豔、吐露如潮的芳香。鮮豔的疼痛伴隨著背德的快意瓣瓣綻開、在沙啞的尾聲中疲憊地墜落,猶如一隻無足飛鳥、在半空中顛簸出失衡的曲線。
哀傷的嗓音較宣紙更脆弱模糊、口中不住呢喃著懺悔的話語,他垂下頭、以微顫的手指捧起了她的雙頰,一滴晶瑩跌落在了她的血色盡失的顴骨上,滯膩了半瞬後與她溢位眼眶的淚珠一同滑落下去……緞子般潔白柔潤的身子在一次復一次的搏擊下顫抖得似暴風中的枯葉,她被他翻轉過去、濃密的髮絲披散在棗紅色的書桌上,纖細的手指緊扣著桌沿、凸出的關節顯露出無能為力的蒼白,徒勞地弓起背抵禦那灼熱的楔子一寸寸鑿入那片攝人心魄的萋萋芳草地。
釘死在牆壁上的畫框倏然脫落,玻璃無力抗拒落地的撞擊,銳利如冰的碎片散亂地擠進她的下垂的視線中。泛黃的紙張載滿了光陰的痕跡,一個個熟悉的字跡令她幾乎失去了直視的勇氣,在滿地的荊棘中她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