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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夾菜。石頭也給母親夾菜。母親夾一口菜說:“吃!你都瘦了。”石頭笑笑說:“沒有,娘,在外面吃得好,還幹活鍛鍊;我不是瘦了,是結實了。” 母親笑了笑說:“結實了好,結實了好。石頭呀,咱不圖掙多少錢,錢掙多少也沒夠,咱就圖個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石頭說:“娘,要不是後來那個老闆不發工資,我掙得比這還多,到了後期那個老闆攜款跑了,我們後兩個月的工資沒發。” 母親嘆口氣說:“這幫黑心的老闆,現在電視上說的拖欠農民工工資的事兒可多了。我看過了年兒,你也別出去了,有這點錢,咱養幾頭豬,也夠過日子的了。” 石頭說:“不!娘,我臨來的時候和一個工地簽了合同,他們是個正規的廠子,有了合同,他就不敢拖欠咱們工資了。”母親說:“孩子呀,我是擔心你呀,我怕你和你爹一樣,娘就你這麼一個親人了,你知道你這出去一年,我這一年是怎麼過來的嗎?累倒是不怕,可是整天的提心吊膽呀!知道村東頭的賣雞崽兒的吳大江嗎?前些日子,他兒子在外面打工摔死了,屍體抬回來的時候,吳大江他媳婦死活不讓把屍體抬進家門,說是不吉利。結果,就裹了一張草蓆給埋了。”石頭一驚:“什麼?吳大江他兒子死了?他才多大呀?”母親說:“是呀,今年才二十四,去年夏天剛結婚。”石頭問:“那他娘就為不吉利才不讓把屍體抬進家門?”母親說:“可不是嗎?村裡人都暗地裡罵她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認,你說有這樣做孃的嗎?”
石頭吃不下去了。他說:“娘,我這不平平安安地回來了嗎?你別擔心,我在外面會照顧好自己的。”母親放心地說:“這就好。”石頭想起了袁小玲,就向母親問她的情況。母親放下筷子,嘆口氣說:“小玲不在王電家了?她離家出走了。”石頭又是一驚,說:“什麼?離家出走了?怎麼回事?”母親繼續說:“袁忠德死了,後來小玲一直在王電家住著,聽說是跟著王雷在鎮上賣衣服,可是後來又聽王電她娘說去D州了。” 石頭忙放下筷子說:“娘;我去王電家看看。”就跑了出去。
石頭到王電家門口的時候,王雷正要出門。王雷看到石頭,眼神刻意地迴避,他抄著手,一瘸一拐地往外走。石頭攔住他,問:“王雷哥,小玲去哪兒了?”王雷神色慌張,他蓬亂的頭髮被風吹得瑟瑟發抖。石頭納悶:他怎麼變成這副樣子?
王雷不回答他,眼睛耷拉著。
石頭又問。
王雷半天冷冰冰地回了一句:“我不知道。”說完又想走。
石頭又攔住他。
王雷猛地撞開,瘋狂地往大堤上跑去。
石頭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的背影,那背景起伏顛簸。
2
不單是王雷沉默了,就連王鵬烈和秀芝在看到石頭的時候也表現出從未有過的沉默。不過對王鵬烈和秀芝來說更多的卻是沉默下的緊張。他們對石頭的突然造訪感到忐忑不安。
一開始,秀芝故意轉移話題,問石頭這一年在外面的情況,還說王電來電話老是問石頭在幹什麼。後來,就連她自己也明顯地感覺到言不由衷。她和王鵬烈都深知石頭的來意,他們也都知道袁小玲的事兒可以瞞全村兒的人,卻不能瞞石頭和王電。
“叔,嬸,我想知道小玲去哪裡了?”石頭終於開口。
這倒令王鵬烈舒了一口氣,與其拐彎抹角不如單刀直入,這樣更讓人痛快。
“小玲和王雷的一個朋友去外地賣衣服去了。王雷腿不好,我沒讓他去。”秀芝企圖隱瞞。
“那她過年回來嗎?”石頭問。
“哦,這可說不定,你在外面一年也不是不知道,年前兒是最賺錢的時候……。”秀芝說到這裡的時候被王鵬烈截住了。
“行了,別胡說八道了,對石頭說實話。”王鵬烈雖然說這話時很乾脆,但內心卻感到慚愧和沮喪。
秀芝半天說不出口。
王鵬烈說:“石頭,都是我們家的王雷,這個畜牲,是他把小玲給逼走的。”
果然和王雷有關。剛才見到王雷的時候,石頭就懷疑這事兒肯定和他有關。
王鵬烈把事情如實向石頭說了。石頭聽了之後,猛地一股無名業火在體內衝撞起來。可在兩位長輩面前又不好發洩。石頭攥緊拳頭,強壓住滿腔的憤怒。
“小玲去哪兒了?就沒找過嗎?”石頭問。
“找過,我還讓王電他姐在城裡的報上登了尋人啟事,也沒有找到。是我們家對不起她,她就是看到也不會回來了。”王鵬烈從未覺得自己虧欠過誰,他一生光明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