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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林妹妹不幹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話說林如海在外書房撥冗見了岳丈家來人,管事的彎下腰打了個千兒方才遞上禮單並主子書信。低眉順眼垂手往旁邊一站半分聒噪也無,看著就與以往來的那些個賈家下人不同。
“老太太這幾日可還康健?兩位舅兄並寧府兄長安好否?”且先壓下手邊鼓鼓囊囊的信箋子家常寒暄兩句,就見那管事的恭敬道:“勞煩姑爺動問,闔家甚好,諸位老爺亦好。只老太太因著姑奶奶抱恙一事頗為懸心,因此著小人帶老婆南下看上一眼,家去方便報平安。”
又問及賈府其餘主子,這管事點到即止,前後走不脫一個“好”字,餘者皆無贅言。這麼一看,果然老太太身邊兒伺候的與那些嘴巴子稀鬆的家下人不一樣。林如海笑而不語掃他幾眼,這才翻開紙箋先取出書信瀏覽。
這榮國府的史老太君,侯府出身,乃已故前史候之女,輩分之高如今兩位史候都得喚其姑母,與女婿子寫信自然說話無需太過客氣。除過頭前問了幾句女兒病情如何,後頭寫的盡是此事之間種種分剖,直如衙門斷案一般樁樁件件清楚條理,看得林如海哭笑不得。
但凡世情能允女子出門搏條出路,岳丈家都不至於淪落到眼下這個地步。譬如這位泰水大人,分肌劈理細緻入微的,便是大理寺卿恐也不及一二,就是略淡薄了些,言辭間生怕叫林家訛上一般。如今賈氏的身子,全由大夫用藥兜起,莫生氣莫勞累,將養將養或不是還可養回來些,只生育一事再沾不得。好在膝下嫡女嫡子俱全,倒也不強求。只這信中史太君裡外裡的意思,似是埋怨女兒嫁進林家吃了苦頭,與賈家無干,皆系林家與人結仇所致,也得由林家好生供養云云……
賈氏本為林家主母,便無這些說法林如海亦不會扔著髮妻臥病無動於衷,但叫岳母往信箋裡這麼一寫,心裡總覺得不是甚滋味兒,怪沒意思。看過便將信紙重新塞回囊子裡也不搭理那張禮單,抬頭只問管事的:“不知兩位內兄,如今仍在家賦閒玄談?”
榮府兩位老爺,襲爵的乃是長房賈赦,最愛些金石頑器,終日蹲在院子裡與眾姬妾吃酒萬事不管,做個富貴閒人倒也逍遙;二房賈政少年苦讀,無奈時運不濟屢試不第,叫老國公爺臨去前上表給他恩蔭了個出身,如今在工部行走,品級略低早朝且不必上,在林如海眼中和閒在家裡無甚區別。
管事的仍舊先彎腰再說話:“回姑爺的話,如今大老爺恁事只交代璉二爺跑腿兒,二老爺與先生們忙得緊。因著大小姐進了宮,族裡想著或不是使使勁更上一層,這幾日二老爺便謀劃些這個。”
這話一聽便知是胡謅。賈家大老爺閒是真閒,璉二爺跑腿兒究竟給誰跑且弄不清楚。倒是賈二老爺,說他謀劃,便是林如海的涵養聽了也要笑。養著一班子造房子蓋園子的清客先生,不知這位內兄謀的是個甚。再者後宮中種種,豈是個天天蹲家裡的外官能謀劃得?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兒!
心裡直快將後槽牙都笑露出來,臉上還得做個真真兒信了的模樣。林如海生怕自己掌不住笑出聲兒,忙虛虛看向窗外嘆道:“辛苦二舅兄,若不是當年宦海生波,大舅兄並寧府兄長如今俱都做得那‘擎天白玉柱’,可嘆可嘆!這西府前程著落在二舅兄身上,甚是為難個讀書出身的清貴人。”
可不清貴麼,一個五品工部員外郎,手頭既無修繕主建之舉,亦無河工海事之案,閒得屁疼!
管事的只聽懂這是贊賈家呢,慌忙又是一揖:“能得姑爺這番體恤,想來老爺們心有所感,怕不正是那‘俞伯牙見了鍾子期’,將來少不得書信往返一二。”
“……”林如海叫這一句噎得半晌沒找著聲音,把這管事的上下看了幾遍,發現人是真沒聽懂他話裡有話,實心兒的接了贊又往回誇,只明白事兒的聽著跟罵人似的。你道個鹽運上的二品巡鹽御史,堪比專務總督,職在所務,兼及軍事,能和一窩子閒人互為知音?
這話也說得出口!原想著這管事的或與賈家其他下人都不一樣,許能聰明些,也好借他之口點播點播外家,哪知還是囊了一裹兒草料的憨貨,也就面兒上看著精明。
既是如此,談興便熄了大半,正欲尋個由頭打發這人下去領賞,長隨瘦金剛好到外間稟報:“老爺,白小哥帶著方子來了。”
林如海不欲節外生枝,抬手端茶,管事一看便行禮辭出來,行至書房外只見一烏眉烏髮唇紅齒白摩合羅般的童子,帶了個伴當匆忙邁過格子門。
“這小哥兒是哪位?”管事轉身往領路的小廝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