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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林妹妹不幹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話說花朝節後,林家哥兒姐兒皆入館讀書,連著來家與人行針用藥的白小哥並那從柺子窩裡解救出的香菱一併皆塞進賈先生館裡。女孩兒家學不學的這賈雨村並不往心上放,每日裡無非小詩一首或不是《女四書》翻開讀一則,聽得懂聽不懂就這麼著,橫豎姑娘們將來也無需下場考取功名,那“才女”名頭說實話亦不是有多好聽,大面兒上能看的過也就罷了。但凡主母所出之嫡女,一水兒“孝順溫厚”而已,只姨娘腸子裡爬出來的姑娘們才要叫人往外面誇甚才貌之名。
倒是兩個哥兒叫他盯得緊,尤其瑤哥兒,那真是恨不得立時教出來個李東陽,日日把個三字經千字文念得如同緊箍咒一般,直聽得兩位哥兒幾欲望之而旋走。
白小哥心知入館讀書乃林如海林大人關照,實為一番好意。他這個道觀裡天生天養又不知父母出身的,也就林家寬厚,換了別個莫說奉如上賓,不視作妖邪便是好的。且如今時人重文,哪怕外頭賣油的郎君也能搖頭晃腦背上幾句天玄地黃,由不得他隨性。是以一開始還能揹著耳朵老老實實聽賈夫子唸經,往後聽著聽著卻又甚不是個滋味兒。
這又有何緣故?
原來賈先生此前叫當今罷黜,實因“貪酷”之名。這貪不貪的,官場上的事兒且說不清楚,倒是酷吏一事盡有。他頭前那茬便就拷打時不慎將人犯拷打致死才丟了烏沙,沉寂數年好容易爬起來,春風得意了有小半年即故態復萌,鄉里但凡能徵的稅就差沒徵到螞蟻頭上,看著所獲甚多卻將左右同僚皆襯得庸庸碌碌,這才又叫上官具本告了一狀趕回老家混日子。
但凡酷吏,無非兩類。一者實乃為君盡忠,盡得人情世故一概不講,譬如太史公《酷吏傳》裡那幾位;另有一種酷吏,單為著鑽營仕途,眼前才幹有限身後又無家世積累,只得從“酷”字上著手,好搏當今一顧藉以平步青雲。往往後頭一種比之前面那些臣子更會表忠心,即便當今隔著千山萬水且聽不見,對著頑童解個三字經亦句句不離忠君之言。
若是個官場裡泡了半輩子的明白人,自能坐下與他對著表上三五日不停,偏這學館裡盡是些聰明伶俐孩子,頭一日這般尚且得過,往後第二日白小哥屁股便坐不穩,到得第三天上頭,瑤哥兒亦聽得昏昏欲睡。橫是聽不明白個斑鳩兒窩在河邊叫喚兩聲為何也能扯到見著明主又懷才不遇上,哥兒們手底下那些小動作再都不停。
停不得,一停少不得睡死過去,恐挨戒尺矣。
出了二三月,江南草長鶯飛,這一日賈氏早早打發小廝隨瑤哥兒往學館去,半途遇上白小哥,二話不說先擼起袖子摸了把手腕子。有沒有盞茶時間也不知道,白小哥嘆道:“別想著能歇了,我原就說昨兒不過風地嗆了一口,果然,熱茶一盞解百憂,再想多咳嗽一聲都難。”
瑤哥兒一聽頓時掉下臉垮個肩膀,垂頭喪氣往學館走,邊走邊埋怨:“白哥哥也忒實誠了,就不能與先生說風寒麼。”
“莫說糊弄先生,便是你姐姐都糊弄不過去,橫豎得叫人看出來,何苦來哉。”白小哥說著拉了他大步往前:“長痛不如短痛,還不如早早完成學業,屆時先生自然往他處去。”瑤哥兒叫他拉得一路小跑,把個跟在後頭背書袋的小廝急得長一聲短一聲彎腰跟著伺候。
“聽也聽不懂先生絮叨個甚,就姐姐還能坐得住。”
兩個一前一後進了館,果見黛玉並香菱已坐在屏風後等著先生。
此處乃特特整出來的院子,後頭與賈先生並太太起居,前頭正廳用一架童子垂釣落地大屏風隔開兩邊充做學堂。廳中座椅板凳走了三層黑漆,油亮油亮的,堂上掛了聖人像,下來一點兩架官帽椅中間夾著個小方几,几上供奉官窯細瓷梅瓶果盤,清雅異常。每日早間學生們先衝孔聖人行過禮方才開卷,賈先生手執戒尺總要敲三下小方几正一正威風。
正廳外有個小院兒遍植桂花,這些也是緊著臨時栽種,多少有幾顆沒養活,只留了個坑在地上,且等管花木的婆子補一補。白小哥牽著瑤哥兒從外間進來一看,先生不在,只林家大姑娘領著被拐子拐得忘了自家姓名的女孩兒坐在屏風後。瑤哥兒哪裡待得住,三歲多小哥兒,正是越發調皮時候,但凡身邊伺候的說與他往左,偏得往右去看看才肯死心,如今一見先生還沒來,書袋一扔“哧溜”便跑去院子裡掏蟲子。
外間留了幾個樹坑,小廝生怕他滑進去,跟在後面一疊聲兒“爺”的勸。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他越央求,瑤哥兒膽氣越壯,非要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