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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娘娘們心照不宣臉上愁容先跟皇后請辭,之後各回各宮殿,心中想,聖上怕是不行了,自是憂心忡忡。而八位皇子,有的激動,有的忐忑,有的緊張,有的蓄勢待發只等那一日……
不知父皇想傳位給誰?
秦皇后一切看在眼底,只跟兒子說:“你近日浮躁了些,回去給你父皇抄抄平安經祈福。”
“母后,孩兒知道了。”六皇子心裡先是一驚,他表現的這般明顯嗎?後見母后神色淡淡,便應上,先回去抄經書了。
自六皇子走後,秦皇后才徐徐輕輕的嘆了口氣。
這是她生的,知子莫若母啊。
皇位誰不想?不想的那是自知無望。秦皇后想到聖上種種手段,即便是做夫妻十多年,可她心中知曉,若是關乎大華,什麼夫妻之情,皆可拋。
當年娶她,也是因背後的秦氏一族。
秦皇后想到土改律法,秦氏一族是第一個響應的,做了靶子,被各個氏族嘲笑,那些日子,即便她是皇后,在宮中也是艱難。
好在都扛過來了。若是聖上忌憚秦氏,她……秦皇后想到史書有記載,怕新帝年幼母族勢力太大,便要新帝母妃一同陪葬。
秦皇后做好了殉葬準備了。
第五太后還是前車之鑑,當今聖上很是厭惡太后母族把持朝政的。秦皇后心裡一片寧靜,死不可怕的,都到了如今這會,若是她兒子不做皇位,換做旁人,尤其是四五皇子,背後母族可是被削了土地的大氏族,到時候她和皇兒也沒什麼好下場的。
唯有掙一掙了。
這一年三月北安伯收到了旨意,攜著全家赴華都,因為過去十年,大華修了水泥路官道,車馬好走了許多,路上也輕便快速些。
不到五月時,北安伯一家便到了華都。
聖上直召。
岑越見到天豐帝時,心裡大驚,五六年前見過一次,那時候聖上看上去還如壯年一般,這次再見,老態龍鍾不說,臉上還有病氣和倦意。
“坐。”天豐帝很是親近。
齊少扉想給聖上請脈,天豐帝豁達,說不著急,先坐喝喝茶,朕許久沒見你們了,咱們敘舊一二。
“臣領命。”
“果然是許久不見,都同朕生分了。”天豐帝玩笑話。
北安伯夫夫便也笑,齊少扉說:“好久不進皇城,在鄉里懶散慣,怕失了規矩,讓聖上笑話了。”
“哈哈,朕不笑你,朕是羨慕你們,鄉里田園生活,閒散痛快。”天豐帝是真感嘆羨慕一二,又說:“不過朕忙慣了,真閒散了,也不習慣。”
岑越道:“聖上勤政,大華萬民之福。”
這話說的真心實意。
當今聖上勤勉,能聽諫言,胸襟開闊。岑越能成北安伯,大華能通水泥官道,都是聖上讚許同意支援的。
這一日,天豐帝同北安伯夫夫在殿中聊了整整一下午,臨到最後,宮門落鑰時,天豐帝還意猶未盡,不過讓明忠送北安伯散士出宮。
忘了給天豐帝診脈。岑越剛想說,便見阿扉給他搖搖頭,當即是心裡一驚,這就不太好了?
齊少扉未說話。
倆人做夫夫這般久,早已默契。岑越想到天豐帝年輕時曾中毒三年,後來徹底清了毒,之後天豐帝勤勉,兢兢業業,耗著精氣神。
“聖上知道。”齊少扉道。
岑越點了點頭,以前他們來時,阿扉給聖上請脈,天豐帝便欣然同意,今日卻推開了。
不知是害怕他們知曉龍體具體情況。還是知道大限將至,不想多費什麼精力希望再治了。
之後天豐帝召北安伯夫夫入宮時日多。
岑越發現天豐帝愛回顧以前,也愛聽民間的事情,便說一些桃花鄉的風土人情,他所說也不是奉承天豐帝,是真真切切的話。
“去年冬,連著下雪,當時也怕雪災,一入冬天氣是否異常,其實種田的百姓最能察覺到了。”
“鄉里有水泥、青磚工廠的,家家戶戶日子過得好,這些年房屋蓋了,孩子娶妻生子,又另開了地基,如今鄉里比以前還要大和熱鬧。”
岑越又說到雪災前,“鄉里人檢查過屋子,要是房頂不成了,牆體鬆動了,先買水泥青磚能修的修,不成了還有石柱再加固加固。”
“沒什麼傷亡的,就是冬日太冷了,好在也有炭火,可能就菜少。”
去年大棚菜都凍死了七七八八。
二苗心疼壞了,但也沒說點了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