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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香聞竹兩位姑姑管內宅事,你們二人先跟著曹寧公公聽吩咐吧。”岑越道。
六人是行禮磕頭應喏。
華都北安伯府暫且就這般收拾起來了。後來天冷,快過年了——雖說還有一個月,但府邸宮裡出來的姑姑、太監都收拾忙活起來。
岑越後來得知後,是一把冷汗,跟阿扉說:“幸好我去宮裡換了人過來,不然今年,讓我來做這些,我肯定是一頭霧水,全得罪了。”
“得罪了也沒什麼,反正最遲明年四五月回。”齊少扉說。
岑越:“也不能這麼說,顯得我北安伯輕狂,最好是平平無奇混入其中,不說巴結奉承誰,不無端端得罪人就成了。”
皇家過年可麻煩了,繁文縟節,還有華都貴族的拜帖——岑越和齊少扉連人都認不全,這時候就聽抱香聞竹兩位姑姑捋事情,這是誰家的,做什麼官,跟聖上什麼親疏遠近等。
“伯爺也彆著急擔憂,您只要記著,敬著大長公主就成了。”抱香說。
聞竹在旁補充道:“大長公主是聖上的姑奶,年事已高,您當案臺上的菩薩一般尊著就是。”
後來岑越回味聞竹的話,那就是讓他敬而遠之的意思,最好是能不湊前就不用。
夫夫倆夜裡打眉眼說小話,齊少扉輕輕唇語般的說:“咱們不算什麼……烈火烹油的另有人……”
北安伯無權無勢無根基,也不是地方大姓氏族,是岑、齊兩族拎出來一個做官的都沒有,岑越後來想,他要是當皇帝,根本不把這樣的府邸人家放在心裡,當一回事。
他家熱,那是面面上繁花似錦,明眼人能看出,沒甚權勢,真正熱門灶,一個是華氏一族,大長公主為首。二則是溫如生溫大人了。
“溫大人很是謹小慎微。”齊少扉感嘆,在宮裡碰過幾次面,他本是喊老師的,張口一個‘老’字,見溫大人神色,便改了口,客客氣氣喊溫大人。
當年那馬車裡,晃晃悠悠穿街過市,後來溫大人送他了一桶蝦一桶鮑魚,喚他字,齊少扉記在心中。
岑越知道,阿扉心裡把溫大人當老師的,溫大人文章、行事,是一位好官的,只是現如今兩方不宜走動太近,就客客氣氣,對誰都好。
今年是聖上登基後過的第一個年,宮裡張燈結綵,天豐帝大宴百官朝臣,皇族更是排第一號,北安伯一家子自然要前往宮中赴宴。
宮裡沒皇后,先前攝政王未娶正妻,納了幾個妾,如今成了皇上,妾也封了位,就一位嬪,其他三位兩個貴人,一位答應。
聖上以前對後院就淡淡的。
現如今後宮無主,總不能讓嬪去接待誥命夫人吧?這不合規矩,因此年三十後的宴就是下半場晚宴,全都到了大殿前,給聖上磕頭請安說吉祥話就好了。
岑越心想,能省幾道順序省幾道挺好的。
三十夜,一家三口穿了吉服,圓月也有,新趕製出來的,當初聖旨說了,北安伯要是想襲爵,那得姓齊,他倆就圓月一個崽,當即給報了接班人,圓月就是正兒八經的‘公子’。
要是候爺,子嗣繼承爵位那稱世子。
圓月現在進宮也不怕,已經習慣了,進去後有太監引路,岑越仔細留意過,今年‘紅人’是能進偏殿歇著等候,其他的官員要在外頭候著,不過女眷孩子在另一處避風地方等一等。
岑越齊少扉帶圓月坐在椅子上,沒一會就有人進來,背後的聞竹姑姑就會低聲提醒主子,這是誰,主子不用動,安坐著就是。
一會又說這是誰,主子點頭便可。
……主子最好起來寒暄一二。
岑越:挺好,聞竹姑姑是高階人才!這記憶力,放在現代那肯定是社會精英。
偏殿裡等候時也挺好玩的。大家三三兩兩說說新年好、您吉祥等話,末了誇誇孩子,小公子真是鍾靈毓秀,岑越便回你家的也是。
等了好一會時,岑越聽到說聖上正跟大長公主說話,沒一會,太監請他們進,說聖上得空了,傳召。
在偏殿裡的都是‘皇族邊角料’——聖上因為沒妻子,自是沒妻族,聖上生母那邊聽說位置低,當年太祖年邁時給賜婚,選的是家族幾分沒落,沒什麼人丁的女子,聖上父親早逝,總之說起來,聖上直系這邊真沒多少人,有點‘寡人’的味道。
現如今在這兒的,都是老牌貴族——關係扯得遠,姓盛的多,不用腳趾頭都能猜到,聖上不會喜歡的,沒全給你扒了那都是‘仁厚’、‘聖明’,因此剛在這兒,北安伯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