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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宵是帶兵過去的。
地方官是怕了,色厲內荏說唐宵你帶兵是想反了不成。
大華文武兩個系統,各不牽扯,沒有聖上命令調動,駐守的軍不得前往其他郡城府縣,更不能對文官動手的。
可唐宵動了,帶的是北安伯的令牌。
這就是‘北安伯怒斬貪官’的來源,但其實沒斬……岑越只讓唐宵將人捆了,到時候交給聖上處置,不過補了句,要是危險,你隨機應變,先擒了人,傷了也沒事。
北安伯當時還咬了咬牙說:“什麼事,我擔著。”
唐宵便帶兵去了。
北安伯放完訊息,回頭趕緊找‘誥命夫人’,“阿扉阿扉救命,快寫摺子送華都,把我寫的小可憐委屈一些。”
齊少扉好笑,“越越替民辦事,聖上是明君,自是知道越越一派赤忱的。”便動了筆寫了摺子。
而後拿了人,唐宵將那位官員打了個半殘,後來是聖上派人親自查的,本來以為就是官員利益燻心,沒想到牽扯出鄰國勢力,扯出蘿蔔帶出了許多泥——
這官員背後人竟是華都做官且還是盛家的貴族。
天豐帝得聞後大怒,那時華都姓盛的戰戰兢兢,唯恐侍衛拎著刀到了他家門前。
順王府。
“王爺。”太監兩股戰戰跪地說:“門外來護衛了。”
順王正在做木雕,雕的是菩薩,栩栩如生,垂眸慈悲,他吹了吹木雕上的木屑,說:“來了就讓進,本王也沒犯事,聖上聖明的。”
他天生瘸子,又是愚鈍,出身不好,可那時候‘命好’,成了第五太后的傀儡皇帝,比他聰明的,比他娘出身高貴的,可都死在了他前頭。
無人了,就只能是他了。
太后瞧不上他,順王知道,他就要跟瞧不上他的人作對,噁心也要噁心死她們。
他也知道皇叔那會想做皇帝。
他都知道的。
……皇叔比他英俊比他高大比他出身高貴,既是太祖賜的女子再不濟,那也比一個做宮女的娘出身好。
順王幼時是羨慕的,也曾想過跟皇叔好好學習政務,做個好皇帝,可……他身子壞了,成了‘太監’了,被人恥笑,被人瞧不上,再後來便望著皇叔成了嫉妒,曾暗暗想過,肯定不能讓皇叔如願,他過的不好,便讓這個天下百姓來給他陪葬,大家都過的不好。
有一日,順王還是長文帝時,一連幾日做了噩夢,夢中因他昏庸無能,聽信太后所言,皇叔中毒後,殫精竭慮還想教他做好皇帝,可皇叔一死,他趁機將溫如生打入地牢,在不久國亂了。
那是怎樣的人間煉獄,百姓傷亡餓死,田地被踐踏,被左右夾擊的鄰國攻佔而來,屍體成了山,血流成河……
他成了亡國君,被當眾除去褲子,嘲笑他的下處,說他是天閹太監,折辱他,最後將他扒皮活剮。
天豐帝是被嚇醒的,一刀刀的切膚之痛,還像是留在腦中。
後來他想,皇叔想做皇位就坐吧,他這輩子既是已經無後,管這皇位姓什麼——父皇厭惡他,嫌他是跛子,是宮女所生。太后瞧不上他,想用他的權勢,卻鄙夷嫌惡他,只想他早早生下個健全的龍子。
再後來,他便順了皇叔的願,在旁看戲就好了。
若是真的亂了,那便怪不得他,亡國君也是皇叔做——長文帝當時想到這兒,笑出了聲。
侍衛挎刀入府,太監宮婢嚇得跪在兩旁。
順王說:“本王在家中雕了菩薩,是送子菩薩,送給皇叔的。”
“聖上請王爺進宮一趟。”侍衛做了請的姿勢,但明晃晃的那是‘架著’走。
順王便說好,跟著一道進了宮。
後腳王府就被抄了個底兒朝天,當夜侍衛將所查所抄東西列了詳細,細數呈上。天豐帝一一翻看,最後看到了那話本子。
於悉徵裡——
“這是?”
侍衛跪地說:“屬下在順王暗格之中發現的,聽王府太監所言,順王時常取了此書捧著相看,有時嚎啕大哭,有時瘋癲大笑,有時還喃喃自語要看好戲……”
因此侍衛覺得蹊蹺,便將此書帶了回來。
天豐帝重新又看了遍,待看到時日時,回想了下,當初跟在長文帝身邊的太監祥寶,曾經說過,有幾日,他那侄兒是夜裡夢魘,醒來便哭,說莫要割朕的肉,還說這國要亡了……
他在看書中內容,便蹙著眉,如此匪夷所思內容,天豐帝不信,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