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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還有肉。劉媽媽說了,三少爺郎君頓頓飯菜都要有葷腥。”
灶屋女眷:!!!
“頓頓都吃?”
這咋頓頓肉吃呢,啥滋味啊。
梅香點頭,“三少爺郎君是主子,買肉也花不了幾個錢,每月都是賬房撥到小院裡,一年到頭冬夏賬房做衣裳。我們做下人的就沒這麼多,一兩年做一身,看著大奶奶定。”
灶屋大傢伙聽得稀奇,都是村裡管院子活的婦人,農忙時都要下地幹活,知道小越嫁給了鎮上齊家,齊家有錢富裕開鋪子,可沒過過那樣日子,想不來這富裕人家日子咋過。
起初想那就是小越不幹農活了,吃喝富裕了,穿的好了,那再不濟還得做飯洗衣吧?這活輕省,再養個雞仔啥的。
沒成想有人伺候,頓頓吃肉,一年還做兩次衣裳。
“真是享福了,好日子。”岑大伯孃感嘆說。
梅香笑笑說:“我們郎君命好。”之後就忙著手裡活,炒菜備菜,說起閒話聊天來,不說小院了。
岑越齊少扉到的晚,岑家收拾席面也得要時間,等吃上時已經晌午過去了,外頭聽牆根瞧熱鬧的散了,各自扎堆說起來,只幽幽聞到香氣不斷。
還能從誰家飄過來的?
岑鐵牛家唄。
“聞著像是炒雞。”
“阿孃吃雞吃雞,想吃雞。”
“晌午才吃了饃饃,吃個嘴巴子!敢哭,給你嘴縫上,別丟人現眼的,又不是沒吃過肉,成了去玩吧。”她娘嘴上連罵帶說,嫌兒子黏黏糊糊的挨著鬧騰人。
三天前才吃了岑家的厚油水席面。眾人是閒聊磕牙,但也沒人臉皮厚,攛掇著孩子去岑鐵牛家討吃的,要是平時可能這麼幹,今個人家岑鐵牛家鎮上體面親家來。
開罪不起齊舉人。
“都說是傻子,今個都瞧見了,齊舉人不像啊。”
“挺威風的,我都沒敢多看。”
“可不是嘛,還俊的呀。”
眾人都笑起來了,都是婦人、夫郎,成了家了,說起這話還是有些害臊,可打心裡,誰都沒法不承認,岑越那相公模樣俊俏著……
岑鐵牛家院子,擺了兩圓桌,這是早早借的桌子。大伯請齊少扉上坐,人家齊家有錢又是客人,再者齊少扉還是舉人身份,怎麼說都得上坐。
若是村裡旁人,可能推諉一二,再說一些客氣話,你來我往最後在坐下,可齊少扉不一樣,岑大伯一說,他就拉著越越乖乖坐下。
沒那麼多人情客氣。
岑大伯愣了下,岑越笑說:“阿扉心直口快。”
“沒事沒事,就是請他坐的。”岑大伯說。
主桌就是岑大伯大伯孃、小叔小嬸、岑鐵牛夫妻,還有岑越齊少扉,位置空著,又讓兩家大兒子過來坐,另一桌是兒子兒媳孫子輩娃娃。
梅香和車伕是不上桌吃,說什麼都不上。
岑越便說分了菜,讓兩人自己吃——其實這樣倆人還能吃好吃自在。
桌上他哥還買了米酒,要倒,岑越說:“哥,我和阿扉來。”
“你倆是客人,咋能你們來倒酒。”岑大伯說。
岑越笑:“桌上的都是我長輩,我沒出嫁時,大哥嫂子疼我,前頭兩樁糟心事,也虧大伯和小叔幫襯,現如今我日子過好了,和阿扉給大家倒杯酒,應當的。”
“你是我弟弟,爹走得早,娘也走了,就剩你和我了。”岑鐵牛提起過去就眼眶泛紅。
岑越接了酒瓶,說:“哥,大好日子不哭了啊。”
大傢伙就笑岑鐵牛,小嬸說:“你哥都要當爹的人了,還哭呢。”大伯孃說:“小越說得對,以後日子好起來了,不哭了。”
岑越倒酒,齊少扉早一同站起來了,是越越說啥他做啥。岑越給大伯大伯孃碗裡滿了米酒,見阿扉躍躍欲試,就讓阿扉試試倒,兩人眉眼交流都沒咋多說話,齊少扉就懂,小心翼翼給添米酒。
席上大伯孃和岑小嬸是過來人,看的是心裡直感嘆,這齊舉人雖是傻了,可真真聽小越的話,多好啊。
村裡也不是沒有這樣男人,可面面上,男的還要臉面,都是媳婦兒順著,齊舉人這般的真真是第一次見。
喝著米酒吃著飯菜。
大灶柴火燒的,甭管是炒雞、蘿蔔酸菜燉鴨,都香噴噴,尤其有一道竹筍炒肉片,五花肉煸出油來,酥酥脆脆,帶著竹筍的鮮脆。
岑越可愛吃這個,這個不肥膩,給阿扉碗裡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