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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吃素的。”
岑越早舀豆油了,放灶上燒,一邊說:“家裡先緊一緊,等齊家來訊息日子以後就好了。”
“沒得為一口吃的,把你送火坑裡。”岑大嫂聽了就難受。
岑越沒在意笑笑,說:“沒準是福窩窩,黃嬸子說了,我是享福的命。”
媒婆的那張嘴怎麼能信。岑大嫂肚裡想。
‘刺啦’豆油潑在面上,儘管就小小半勺子,那也是撲鼻的香。
岑大嫂出個神,就看到小越給她碗裡也潑了油,當即是心疼又心暖,岑越說:“我不留神舀多了油,嫂子今天吃個吧,咱們下次省。”
面是香噴噴的,一家三口就坐在院子裡吃。
岑鐵牛是吃著面,還愁眉不展想怎麼勸弟弟,岑越頭也沒抬就說:“沒準人家齊家還不答應。”
一句話把岑鐵牛一肚子的勸說堵了回去。
吃完飯,收拾完。岑越去後頭看小雞,家裡前半個月抱了十隻雞,剛到家都是弱了吧唧的,早春天又冷,就怕凍死,鋪著麥秸稈,雞舍搭的嚴實,就這樣,第二天岑大嫂來餵雞,看東歪西倒一片,還以為都死了。
活是活著,就是吊了口氣的活。
岑越接了手,這雞慢慢養著養著,如今是看著有精氣神了。給水槽添了水,收拾完雞舍,也沒旁的活了,屋前屋後就這麼大點地方,加上他嫂子是勤快人,屋裡活不多,就是地裡累人。
不過岑家地也不多,過去還賣了兩畝。
唉。
岑家院子統共兩間泥瓦房,一間灶屋。兩間橫著的泥瓦房,蓋的還算敞快,一間是岑鐵牛夫妻住,另一間一分為二,中間紮了一堵牆,是岑母和岑越住。
家裡是沒堂屋的,不然今個黃媒婆來說親,也不至於在屋簷下說話——岑母的屋還擺著牌位,岑越回自己房間,必須穿過岑母的屋,他望著桌上擺著的靈牌,靜靜看了會。
“小越早早睡。”岑鐵牛出聲。
岑越應了聲好,知道岑鐵牛是害怕了,去年十一月時,岑越就在岑母靈堂前上吊自殺的。
小岑越當時死了,‘救活’醒來的是他。
同名同姓的岑越。
岑越躺在床上,夜裡還有點冷,被子是陳舊的棉花被子,不過岑大嫂勤快,年前天氣暖時拆洗過,也是大嫂心疼小越……
“你這傻孩子。”岑越低聲呢喃,有些心疼小孩。
怎麼就想不開自殺呢。
岑越有些原身記憶,可能是身體殘留的執念,岑家日子過得艱苦,兄弟倆差三歲,哥哥八歲時爹就沒了,然後岑家就鬧了分
不過岑家伯伯叔叔還算照顧寡母,老屋都留給了岑母和倆孩子,就是如今的兩間泥瓦房,一間搭的灶屋,可寡婦帶倆孩子生活,那也是艱難。
好不容易倆孩子拉扯大了,岑母給大兒子娶了媳婦,攢的錢花了七七八八,想著給小岑越尋個好人家,得的聘禮加上手裡的銀錢,能把屋修一修。
小岑越自小懂事勤快能幹,加上模樣長得好,想幫襯家裡,尋親就尋親,他都聽孃的,可惜一連兩翻變故,得了個剋夫命名聲。
岑母雖是要拿岑越聘金修屋,可嫁自家哥兒,該有的席面、喜服、陪嫁還是要添上去的,不可能真跟賣孩子似得,如此兩次‘出嫁’,掏空了岑家家底,還欠了外債——鐵匠、王家都來討過錢。
小岑越就內疚自責啊,覺得是因為他才害的家裡如此。
後來岑母病逝,村裡說岑越克母,小岑越就賠命去了。
是他剋死了母親,是他晦氣。
岑越穿過來時,脖子還是疼的,呼吸張口都疼的不成,還被小岑越濃濃的自責內疚裹著,他臥床休養了半個多月才好,冬日也不敢出門走動,消化消化完記憶和現在處境。
小孩執念就是讓家裡好,哪怕是賣了他。
那種贖罪心理。
岑越是心疼小岑越,這孩子太苦了,連他是個哥兒這事也不覺得多重要,他之前盤算,想把家裡日子過好,替小岑越過好,也是替他。
可今個黃媒婆來,岑越計劃又變了變。
他有個靈泉空間,跟著他一道穿過來了,可——
真沒網上小說裡寫的那麼逆天多麼多麼牛,裡頭一畝田旁邊一汪泉水,那田種出東西好,泉水灌溉,產量多些,但田就一畝,泉水也不是洗精伐髓的泉水。
岑越在現代時,開個了農家樂小飯館,生意不錯,這麼說吧,一盤西紅柿炒蛋,別家小飯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