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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頭的就是一輛馬車。
“來了來了。”
黃大嘴見了,是又鬆了口氣又期待落空似得,反正別提,思緒萬千,她做了這麼多年媒,接了這麼多年親,就沒一樁婚事像今個這般。
盼著出岔子,良心又過意不去,可不出岔子又怕齊大奶奶找她事,誒呦這錢拿著也燙手。
嗩吶吹吹打打,前頭馬車開路,花轎跟在後頭,一路鎮上百姓瞧熱鬧,話音也飄進了轎子裡岑越耳朵裡。
“稀奇了傻子舉人還娶妻了。”
“齊老爺有家底,給兒子娶妻有什麼稀奇。”
“頭次見坐馬車接親的。”
“聽說是個小哥兒,還是鄉下的。”
“鄉下哥兒老實,不然鎮上算的上數的人家,誰家能把女娃娃嫁給傻子去?這不是禍害人嘛。”
說來說去就是那些,岑越不聽了,有些好奇齊三少爺,要是被繼母喂得肥肥壯壯又是熊孩子——
小孩子太肥了,對身體不好,要減的。
“新人到——”
齊家門口有唱禮的,而後炸開一串鞭炮,炸的霹靂巴拉作響,門口聽聲道喜的、說吉利話的,還有發喜餅的。
“少扉踹轎門啊。”有人起鬨,給教,“抬著腿踢上去,踢得大力,以後媳婦兒才聽你的話。”
岑越坐在轎裡,聽外面那道男聲覺得討厭,顯然是不懷好意藉著教齊三少,給他下馬威,更或是,想讓他們夫妻一道丟臉。
畢竟現在他嫁給齊三少,那就是一體的。
岑越掀開了簾子,轎子外,齊少扉沒抬腳,拿手摸了摸轎子邊邊,一看簾子動了嚇了一跳,眼睛瞪得大了,好奇看裡頭。
裡外倆人打了個照面。
岑越:……我屮艸芔茻好帥的傻子。
“媳、媳婦兒。”
岑越一笑,“乖。”
齊少扉露出個傻笑,說:“阿扉乖乖。”他高興的不得了,像是迫不及待要和人分享的小朋友,扭頭就衝旁邊黃媒婆喊:“媳婦兒誇阿扉了。”
黃大嘴:“……對對,三少爺把手裡紅綢遞給郎君,牽著郎君下轎。”
“哦哦,好,媳婦兒下轎,摔。”
“我不會摔,你注意點。”岑越知道三少爺意思。
下了轎,圍觀看熱鬧的多,岑越一眼就留意到大嗓門不懷好意起鬨的男的,二十多歲模樣,一雙滑溜溜的眼看著就惹人煩,把人記住,一手拿著團扇遮臉,跟著齊少扉進了齊家大門。
“媳婦,跨。”齊少扉走前頭他認真跨過高門檻,回頭就跟媳婦兒叮囑,“摔了,痛痛。”說著抬手摸摸腦袋,又說了聲阿扉痛。
“知道了。”岑越答。
黃媒婆看新婚夫妻一來一往的說話,心想要是真平平安安了,兩人日子這般過也好,齊三少雖是個傻子,如今看還挺疼媳婦兒的。
等到了齊家正院,開始拜堂,黃大嘴是心吊在嗓子眼了。
高堂在座。
齊老爺五十三,看著卻有些老態,穿戴就是尋常富貴鄉紳地主樣。旁邊坐著繼室齊杜氏,瞧著二十八九,頭髮梳的油光水滑,穿著紅色交領裙,高堂之側還站著個肥肥壯壯的男孩。
應當是齊少扉的弟弟,繼室所出,年十一。
唱禮的喊,一拜天地。
齊少扉懵懵懂懂不明白,岑越一手扇子一手紅綢,握著紅綢的手拉了拉,讓三少爺看他,扇子往下去了去,露出一雙眼,給三少爺打眼色。
然後齊少扉笑呵呵的但雙眼清澈,顯然不明白。
“學我做。”
“好阿扉學媳婦的。”
堂前眾人就善意笑,倒是沒人敢起鬨鬧,齊老爺在呢。等新夫妻墨跡做完,唱禮喊:“二拜高堂——”
岑越繼續拉紅綢,轉身。齊少扉這次學會了,轉完身衝他爹喊:“阿扉會了阿扉會了。”
“你這拜堂成親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齊老爺說。
齊少扉嚇到了,縮了下。旁邊岑越見狀,拉了紅綢,引了齊少扉注意力,小聲誇:“阿扉聰明。”
“媳婦誇阿扉了。”齊少扉又高興起來。
等夫妻對拜的時候,齊少扉露出個笑來,巴巴看著岑越。岑越看的眼睛彎了彎,這小子模樣長得好,小孩子似得笑容,不顯難看痴傻,反而透出赤子之心來,挺可愛的。
“禮成——”
“敬茶——”
“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