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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兒子吧?我叫喬抒白——”
——話沒說完,便被展慎之打斷了:“不用說這麼多,你攔車有什麼事?”
他雖不至於拿槍指住喬抒白的頭,但表情著實冷漠,幸好喬抒白早已習慣被漠視,見展慎之不吃這套,便立刻又把練過多遍的草稿說出:“是有關摩區勞工體協會會長何褚,還有前陣子的反市長遊行的事。具體的證據,我還是想等見了展市長再詳說,請問您能幫我轉達嗎?”
因為光太盛的緣故,喬抒白看不見展慎之的表情,心跳鼓譟著,正想趕在在展慎之做出判斷前,再說幾句,忽有一道全耶茨市民每天會在新聞中聽見的聲音響起:“阿嵐,你下去搜一搜,沒問題的話,請他上車。”
這聲音冷靜,低沉,像是從開了的車窗裡傳出來的。不嘹亮,但無人能錯聽。
喬抒白幾乎以為自己幻聽,後背猛地緊繃,又乍然地放鬆了,抓著包袋的手軟軟垂下。
冷冷的微風吹來,他盯著前方,等那位名叫阿嵐的保鏢從車的前座走下,手持著探測器,邁向自己。
第2章 春夜(二)
車裡溫暖乾燥,喬抒白在後座坐下,終於得見展市長真容。
展市長五官堅毅。作為成年後才進行人體改造的永生人,永生改造對他的影響似乎並不大,,體型不如廣角鏡頭拍攝得那麼高大,看起來平易近人。
昏暗的空間裡,一股若有似無的幽香縈繞在喬抒白鼻間,這香氣於他有些熟悉,一時間又說不出名字,叫他緊張得心跳加快,幾乎神志不清。
“怎麼稱呼?”展市長開口,客氣地問。
喬抒白一抖,回過神來,坐直了:“您好,我叫喬抒白,是何褚先生建立的摩墨斯區星星俱樂部的員工,我在後勤部,負責給跳舞女郎簽到。”
前方副駕駛座的展慎之摘下手腕上的盾表,輕拋了拋,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展市長看他一眼,皺了皺眉頭,對喬抒白道:“抒白,你繼續。”
“我長話短說,星星俱樂部有一個地下會所,是何先生和他的重要客人的聚會場所,”喬抒白從包裡拿出自己的全息電腦,輸入密碼,告訴展市長,“這半年來,我們俱樂部已經有四個跳舞女郎突然失蹤,最後失蹤的女郎叫咪咪,她失蹤前常被叫去地下會所跳舞,因為我們關係好,她告訴過我,她聽見何先生和一些大人物密謀,策劃了反市長遊行。”
“失蹤這麼多女孩兒,報過警嗎?”
喬抒白點點頭,又搖搖頭:“有住在同寢的女孩兒報了警,但是警官們來看了一眼,就離開了,說跳舞女郎另尋高就再正常不過,叫她們別多管閒事。”
事實上,報警的是金金,和咪咪關係好的人也是她,但喬抒白並不願她被牽扯進來,便對展市長撒了個小謊。
隨後,他開啟了自己前幾天趁著領班不注意,冒險溜下樓拍的影片。
影片很短,晃得厲害,地下會所的燈光極為昏暗,不過還是能看清一兩個人的面貌。喬抒白按了暫停,指著其中一個:“這幾個是我拍到的何先生的客人,我在網上找了,這位是摩區法院的大法官呢。我想,摩區法院當時沒有透過對市長遊行的限制,是不是和這個有關係呢。”
“抒白,”展市長突然說,“你很敏銳。”
喬抒白一愣,意識到展市長在誇自己,立刻不好意思地道:“謝謝展市長,我在摩區孤兒學校讀書的時候,校長每天都讓我們抄寫新聞,培養我們作為耶茨市民的責任心。我不敏銳,只是想為您做一點貢獻。”
他的話音未落,前方的展慎之突地把盾表丟進了杯座裡。那聲響有些大,展市長抬起頭,瞪了展慎之一眼,目光中有諸多不滿。
喬抒白坐在他身旁,不知這對父子怎麼回事,只覺得氣氛很微妙,他感到緊張,想緩和氣氛,便指了指影片上另一名中年男子,轉移話題:“展市長,這位先生,我沒有認出來。”
“能放大些嗎?”展市長回過頭,對他放緩了語氣。
喬抒白調低了透明度,閃著熒光的全息影像在車廂內變大不少,佔據了幾乎四分之一的空間。但他的電腦效能不夠高,沒法再將影像調整得更加清晰。
展市長仔細辨認著:“這是……”
“摩區兇案二科,周誠。”不知何時,展慎之也轉過頭來,同他們一道看起來。他的聲音很低,喬抒白偷看他,馬上就被他發現,冷冷地瞥了喬抒白一眼,又說:“上個月表彰會見過。”
“沒有別的影像了麼?”展市長想了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