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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慎之的大腦便像方才喬抒白幫他擦下巴時一樣,變得有些空白。不是失去理智的那一種空白,只是不知怎麼去看待這個如果沒有意外,應該和他的世界沒有任何聯結的人。
這個貧窮的、瘦小的、不體面的、被肆意踐踏的人。
喬抒白的手機又響了。
他把手機從胸口拿開,讀螢幕上的字。大概是看貝蒂沒有馬上照辦,fred又加了一句:【叫得好聽,我再多給二十萬。】
展慎之站在床的旁邊,和喬抒白靠得很近,什麼也不做。
喬抒白按照fred所要求的那樣,做著下流動作,張開嘴,很輕地吐出髒穢的詞語。
路易酒店的床應該被許多人睡過,喬抒白動作並不大,但床嘎吱嘎吱地響起來。就這麼照著做了幾分鐘,喬抒白停下來,問:“這樣可以嗎?”
“可以,可以。”fred聽起來十分滿意。
他問喬抒白:“你住在哪?我來接你吧。”
“不用,”喬抒白馬上對手機露出討好的笑容,“您在哪?我來找您。”
“要和我待兩個月,你跳舞的地方沒意見嗎?”
喬抒白立刻搖頭:“沒關係的。”
fred突然詭異地靜了靜,說:“不是說星星俱樂部管得很嚴格嗎?你能隨便走?”
展慎之一驚,俯身想把喬抒白的手機搶過來,喬抒白反應極快地往旁邊躲了躲,竟然仍面不改色地說:“您說什麼?”
展慎之看見喬抒白的螢幕,就在這剎那,fred原本關著的攝像頭突然開啟了,他的聲音變得極其陰森恐怖:“你他媽就是那個去報警的吧?”
他處在一個極其黑暗的地方,只開了一展臺燈,照著白色的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