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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注意到了他們,白希也轉過身來,細問情況。
展慎之的視線彷彿終於能夠光明正大地投到喬抒白身上,喬抒白和他對視了一眼,有些緊張地對媽媽解釋:“這是德文,他平時就喜歡拍東西,沒惡意的。”
專家團的副使國越先生也溫和地跟他搭話:“你在拍什麼?”
德文的性格比普通下耶茨人開朗一些,見到客人對他說話,不再害怕,得意地自我介紹:“我在拍一部關於下耶茨的電影。如果能離開下耶茨,我想當一名導演。現在還是兼職。”
“那主職是什麼?”國越順著他,笑眯眯地問。
德文聽他這麼問,稍稍迷茫地頓了頓,聲音也小了些,不怎麼確定地說:“……維護水下。”
“夏天來了,情況不太好。”
四周突然靜了下來。
過了幾秒鐘,白希開口說:“我們再四處看看吧。”
浩浩蕩蕩的一群下耶茨人簇擁著來自哈維塔星的尊貴的客人向前走,白希和展慎之走在一起,展慎之為她和專家團的人介紹下耶茨。
展市長朝喬抒白使了個顏色,喬抒白刻意地稍稍走慢了些,跟在人群后方,和展市長走在了一起。
“抒白,”展市長看起來已有答案,還是問,“白女士是……”
“我媽媽。”喬抒白告訴他。
道路兩邊的燈泡在風中搖晃著,帳篷裡的下耶茨人,都探出頭來張望,也有些人乾脆走了出來,混進了大部隊裡。
展市長在上耶茨前呼後擁,在下耶茨卻更像一個普通的中年人,緩慢地,認真地走著。
“難怪你是永生人,”靜了一小會兒,展市長說,“你母親肯定很恨我吧。”
喬抒白沒有說話,走著走著,忽而發覺展市長的背有些不符合外表的傴僂。好像他的身體是永生的,內裡卻不可避免地蒼老了。
“我沒有和我媽說我跟展哥的關係,”喬抒白開口,告訴他,“怕影響專家團的報告。我也希望下耶茨人能一起離開這裡。”
好在他和展慎之幾乎從不會當眾表現得親密,大多數同事和本性單純的下耶茨人,最多隻是覺得他和展慎之關係好,不清楚他們的實際關係,所以想瞞住喬抒白的媽媽,並不困難。
沿著溼潤泥濘的黑路走了一段時間,展市長沒有看他,低聲說:“謝謝。”
他們來到了b區的中心,有四個下水口。
有一位軍人出身的環境學家躍躍欲試想下水,被展慎之阻止了。人類無法適應這裡的低氧環境,他們也沒準備給人類使用的水肺和防護服。
環境學家正覺得遺憾,德文開口,邀請專家團去觀看他拍攝了一大半的電影,“有很多水下鏡頭”,是由喬抒白送他的電腦剪輯出來的,“我的帳篷就在那邊”。
專家團跟著德文前去他的帳篷。
帳篷面積很小,喬抒白擠在帳篷邊緣,雖然前面沒幾個人,但他身材比較矮小,被高個子遮住了,就什麼都看不見,只能聽見很輕的電影的聲音。德文給他的電影配了樂,不知哪裡找來的素材,聽起來很古老,也不太清晰。
“電腦剪輯太難了,白的朋友給我做了一個簡單軟體,”他聽見德文說,“但是我笨,學不清楚,所以做起來慢。”
喬抒白其實很好奇,忍不住踮起腳,想看得清楚點,腰突然被人抱了一下,轉頭去,展慎之不知什麼時候偷偷退到了後面。
他抬頭看見展慎之專注的眼神,還有脖子上的傷口貼,有幾張傷口貼吸收了血,在黑暗中泛著粉紅色。
“展哥。”他忍不住叫他。
展慎之發燙的手牢牢扣著喬抒白的腰,用力到明明好好穿著防護服,都讓喬抒白覺得什麼都沒隔。
所有人都在看德文的電影,沒人注意帳篷的角落,展慎之把喬抒白擋在其他人視線之外,問他:“怎麼樣,要抱你起來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