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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天幕中移動著的雲,與越來越接近的都會區,想到昨晚和今天上午,他還認為自己的未來會變得很簡單:因為高大英俊的展區長,已變得順利的他的人生,越來越健康的耶茨,還有金金,吵鬧的安德烈,以及其他日常出現在他生命中的人事物,即將組成和他幸福美滿的生活。
喬抒白本也已經準備好在耶茨度過許多年,他準備好見證這座城市往後的一切變遷。
至於展慎之,展慎之是無所不能的。堅定正直,年輕鋒利,充滿勇氣與膽量,能夠解決一切耶茨的難題。
展慎之是無所不能的。
喬抒白想到這裡,才發現原來自己也在心中將展慎之視作了一位值得依靠的偶像,與其他人並無太多不同。以至於到了知悉真相的現在,他懷著近乎偽善的負罪感,深重地為展慎之的未來而感到心痛了起來。
沒多久,喬抒白來到了安德烈指定的蛋卷店,因為還沒到下班時間,排隊的人很少。
喬抒白下車,進門買了三份,耶茨的風輕輕地吹動手提袋,這風與城外的風沒有絲毫相似,它柔和輕盈,像濾去暴力與殘酷的雜質後,餘下的一層烈風的薄衣。
喬抒白卻覺得這風將他吹得很痛。他緊抓著袋子上了車,又在回家的車上思考了很久很久,久得回到了新教民區的家,等到車停進了位置,安德烈給他打了三個電話,喬抒白才想出一個他自己認為是正確的答案。
帶著蛋卷來到客廳,剛剛起床的安德烈自然是十分高興,他想獨自霸佔三份蛋卷,金金把自己的拆開,給了他兩根,喬抒白先把展慎之買的拿上了樓,發訊息問展慎之:【展哥,你什麼時候來?】
【今晚活動八點結束,】展慎之回他,【九點可以到你家。】
喬抒白想了想:【要不還是我來摩區找你吧。】
【區長也有下班時間,不用二十四小時在崗。】
【可是我今天想來找你。】喬抒白想讓展慎之同意,連給他發了三次【好嗎】。
展慎之直接給喬抒白打來了電話。“不是不可以,”但他問,“為什麼要來摩區,我住在區辦公樓的宿舍,條件不是很好。”
他的聲音很溫柔,也很有耐心,是世界上最好的愛人。
“我什麼條件不好的地方沒住過,”喬抒白說,“我就是想去找你。讓我去看看吧,展哥。”
喬抒白放輕聲音,軟磨硬泡,展慎之果然還是吃他這一套,沒再堅持便同意了。
喬抒白拿著衣服和蛋卷出發了,出發的路上,他給展市長打了個電話,說了自己的想法和計劃,想讓展市長給他軍事禁區的通行證和飛行器的許可權。
展市長顯然並不認可,畢竟下午離開軍事禁區時,他還再一次叮囑了喬抒白,讓喬抒白和展慎之好好在一起。
“喬抒白,我只想讓慎之再過幾天開心的生活,不是讓你自作主張。”展市長音調低沉,帶著不解,甚至有些暴躁地指責喬抒白,說早知他這麼守不住秘密,下午就不會帶他出城。
喬抒白其實能夠理解展市長的憤怒,便十分誠懇地低聲對他道了許久的歉,但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展慎之不可能會開心的。”
因為喬抒白比任何人都清楚,無論展市長能否接受,展慎之絕對不是那種會甘於沉湎在溫馨的幻夢中,不顧現實苦難的虛假的英雄,他不是一株溫室裡需要精心呵護的嬌弱植物,不會想過什麼最後的開心日子。
倘若往後還有機會追憶起今天,展慎之更不會因和喬抒白在一起過了幾天無憂無慮的開心日子,而覺得這回憶是幸福的,如果有機會給他選,他的選擇一定是立刻去城下,早一秒鐘是一秒鐘。展慎之的個性明明那麼明確,以至於喬抒白都疑惑,為什麼展市長不理解。
“他只會怪自己知道得太晚,”喬抒白認真地對展市長說,“他怎麼會開心?”
喬抒白讀的書不多,沒有演講天賦,更不擅長說服,只能笨拙地對展市長信任他熟識的展慎之,是一個正義而積極的耶茨警官,一個永遠秉持著理想的,永不會逃避的,真誠善良的人。
“晚一天知道,展慎之都只會多自責一點。”喬抒白不過是說著,也為展慎之感到痛心,“他的出生已經沒有選擇的,我覺得你們不應該再替他決定他的未來了。”
在天幕成為深藍色,夜色籠罩耶茨的每一寸土壤時,展市長妥協了,他與市政廳開了會,最終回電,告訴喬抒白,市政廳同意了他的要求。
展慎之在摩區政府的宿舍比他在警局時的大不